我才不干呢!等開了春,爸媽上班,我就在家一個人逍遙著等成績。這種睡懶覺的機會千載難逢。
八角井為了方便汲水改成了機壓井,上面的亭子依然古香古色。我睨了夏長寧一眼,說:「知道這井的來歷嗎?」
夏長寧抬頭看了眼亭子,笑了,「有八個角的亭子唄!」
我一口氣倒嗆出來,「你哪隻眼睛看到亭子是八個角?」
夏長寧嘿嘿一笑,「腦筋急轉彎是孩子才愛玩的。不過,看你這麼乖,告訴你答案好了。這亭子是只有四個角,映在井水中不就是八個角了?」
這廝強詞奪理的時候臉都不會紅一下。我嘆了口氣,說:「聽著,寧老師要給你上課了。八角井是因為井的內壁是圓的,井口呢,是用石板嵌成了八角形。明白?」
夏長寧疑惑地看著我,「井水就變得比別的井水甜了?」
我呆了呆,他已大笑出聲,擔著桶走進了亭子。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正經和他說話,他卻淨扯歪理,簡直就是強盜邏輯!
來擔水的人多,亭子裡濕漉漉的。夏長寧便吩咐了一句:「你在外面等著。」
「沒關係,往年都這樣!」我說著就跟他往裡走。
他眉頭一皺,「在外等著!別添亂!」
我就站在了外面。
他的聲音語氣雖然不悅,但透出的關心卻讓人心動。我看著他忍不住偷偷笑了。
夏長寧往下壓水的時候,陽光照在他臉上。勞動中的男人是最迷人的!比坐在茶樓或咖啡廳里溫存聊天的人有魅力得多。
他壓著水,側過臉看我,「花痴!」
「胡說!我是看水桶幾時能裝滿!」
「那就是不喜歡我了?」
我噎住,死死地閉住了嘴。
他左右看了看,飛快地走出來,捧著我的臉狠狠地親了一口,又繼續壓水。
我白了他一眼,又忍不住笑了。
等他擔著水往回走的時候,我就在背後扯住了他棉襖的一角,像小尾巴似的跟著他。
「福生,你挺黏人的!」
「不喜歡的人我才不黏呢!」
也就是這句話,他站住了,把桶一放轉過了身,「福生,再說一次,要正兒八經的!」
「水都漾出來了!」這個白痴!誰好意思正兒八經地說啊?
他看著我,不屑地說:「我以前女朋友成天都把愛我掛在嘴邊,心肝寶貝兒地喊個不停,嘴甜著哪,你真沒法比。」
我就想起伍月薇來,渾身一凜打了個寒戰,是被雷的。伍月薇叫夏長寧「心肝寶貝兒」?「伍月薇還要不要叫你,達令……」
夏長寧一本正經地說:「不是薇子,是逸塵。她還叫我夏夏、寧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