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長寧的下巴在我頸邊磨來磨去,癢得很。我伸手去推,他輕聲說:「你終於不叫我夏長寧了。福生,我第一次聽到你這樣喊我。你是我的老婆!」
我轉過頭看他,他卻兇猛地吻了下來。我摟住他的脖子特別配合,心裡便有些內疚,我是不是對夏長寧太不好了?不過是在伍月薇面前喊他一聲「長寧」,他就激動成這樣。
我忘記了去丁越墓地的事情。度蜜月的地點也被夏長寧改成了東北的黑瞎子島。因為他說:「那是我的福地,如果我不去東北那一趟,福生,你肯定還不會接受我!」
「你給我說實話,幹嗎要跑那一趟?」
夏長寧只笑了笑,很奸猾地說:「我當時就在發狠,我要是跑這麼遠還打動不了你,我就……」
「就什麼?」
他抿著嘴奸笑不答。
我伸出手,哈了哈氣威脅他,「說不說?不說我逼供!」
他猛一伸手攥住我又反手一拗,不屑地說:「和我動武,不自量力!」
我掙扎了下連絲力氣也使不出,心裡堵得慌,這廝就仗著四肢發達欺負我。我「哼」了聲說:「多無趣,你總是動手。我和你是一個級別嗎?」
他放開我,眉開眼笑,「乖,你明白就好了。」
「還說呢,人家伍月薇好不容易找到男朋友,你居然說見一次揍一次,你巴不得她嫁不出去黏著你?」
夏長寧突然狠狠地槌了沙發一拳,嚇了我一跳。我越發好奇起來,「她和什麼人戀愛了?把你氣成這樣?」
「以前認識的一個人,我不喜歡。她喜歡就自個兒躲一邊戀愛去,別帶來就成。她不知道是不是腦殘了,我不喜歡她還帶出來不是惹氣受嗎?」他的臉黑著。
我聳聳肩,原來是這樣。反正也不關我的事,我也沒再問下去。
去東北之前,夏長寧每天照常上班,我打算蜜月完了就蹲家裡寫東西,沒準兒也是條出路。這幾天閒著就獨自上街給寶林和叔嬸買禮物。
逛到北橋的時候,我看到了伍月薇和一個男人在小攤上買東西,就下意識地多看了兩眼。
北橋是城裡賣古玩和民俗物品的地方。這座橋建於宋代,臨河都是仿古的民居與商鋪,外地人來了都愛到這裡買些土特產或民俗紀念品回去。伍月薇和那個男人都背著大背包,顯然是坐車離開之前來逛逛。
伍月薇拿起一個撥浪鼓玩,衝著低頭看東西的男人說話。這就是夏長寧極討厭的男人?撥浪鼓的兩隻小槌左右晃動著,那個男人直起身側過了臉。
隔了那麼遠,我的心依然被撥浪鼓狠狠地敲中。我扶著橋欄腿軟得人直往下墜。我記不得是不是張嘴喊了一嗓子,伍月薇和那個男人往橋上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