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事部門發文要求銷售經理們只要留在公司辦公就要統一著裝。銷售經理們的公司制服一般都掛在更衣室里備用。白天大都在外見客戶，不會穿公司制服，回公司僅僅是為了打卡報導也不會換。僅有留在公司辦公時才會主動換上制服，齊冬為了不讓別的銷售覺得她今天特別，在公司呆足了一整天。她穿上了藏青色的小西裝白襯衫一步裙，端莊大方。
程峰只有一米七二，齊冬遺憾的嘆口氣瞄了眼自己細心換上的平底小皮鞋。
頭髮吹得蓬鬆，半露出的耳垂上戴著兩粒粉色珍珠耳釘。畫了淡妝，抹了淡淡的唇彩。指甲修了，塗了層無色指甲油，手指白皙整潔。
她能收集的情報不多。只知道程峰會用男士香水，辦公桌收拾得乾淨整齊，文件從不會凌亂散放。齊冬認為他是個注重規律且講究生活品質的人。
出門前她洗澡刷牙。香菸在指尖轉了圈又回到了煙盒裡。良好的清潔習慣讓她的牙潔白如玉，指間沒有半點菸熏痕跡。齊冬不希望自己敗在細節上。
「齊小姐有事？」程峰客氣的招呼她。
「是啊，要麻煩程經理了。」齊冬回報同樣客氣的微笑。
她成功的捕捉到程峰從她修長大腿上一閃而過的眼神。齊冬惡趣味的想，以前來法務部辦事時，他看過她的大腿幾眼？不管怎樣，總比比對她毫無興趣強。
齊冬簡明扼要說完來意，聲音帶著淡淡的憂慮：「給程經理添麻煩了。合同有點急！」
簽合同像電飯煲煮飯。生米下了鍋，沒按下開關仍然煮不出熟米飯。米泡得久了最多水變混一點，還是生的。合同簽字生效就是按下煮飯的鍵。意味著銷售們前期的努力將塵埃落定。
公司規定，考核銷售業績，只看合同金額。至於合同執行，售後服務，催款等等是後續部門的工作了。當然，銷售人員也要協助的。
所以，每個銷售最煎熬的不是圍繞目標遊說的階段。畢竟成與不成都是未知。心裡貓撓似的時候是與對方談定了，簽字筆與公章還沒落在合同上的時候。
程峰理解的點頭，但同時下意識的看了下手錶。五點二十，還有十分鐘下班。
「今天星期五。還有兩家也在爭取。如果今天法務部審核了列印用章，明天上午我就能簽約。」齊冬微蹙著眉低聲補了一句，抬眼看向程峰。這個眼神她對著鏡子練得熟了，頗有幾份齊青的楚楚味道。
言下之意周六周日公司法務部屬於正常休息。等到周一法務部就算優先審核完畢，加上周末兩天，合同真正簽訂完要被拖上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