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揚著頭離開。
嫉恨像把刀割得劉世茹心疼。
齊冬的瀟灑,齊冬的驕傲,都因為程峰開口說會娶她。
那個溫文爾雅生活講究的男人將從此寵著另外一個女人,照顧另外一個女人。生生逼退眼裡泛起的酸澀,劉世茹雙手撐著洗手台,對鏡子裡的自己小聲的說:「齊冬,他回來找過我了。只是我拒絕他而己。聽明白了嗎?這次是我在拒絕他。」
程峰怔怔的站著,連齊冬何時來的都不知道。
齊冬沒有打擾他,只站在他身後幾步遠。
他的目光游離,神情淡漠。仿佛一個人佇立在黑夜裡。
齊冬靜靜的望著他,自己的選擇是對的嗎?她很懷疑這樣的程峰能否和自己經營好一段婚姻,一個家庭。
這時程峰像機器人觸動了機關,僵直的身體活泛起來。齊冬望過去不由苦笑,劉世茹從洗手間出來了。
程峰往前邁了一步又停住。從齊冬的視線看過去,他杯中的葡萄酒輕輕蕩漾。
他主動提及婚期,只是想刺激劉世茹罷了。齊冬此時瞭然於胸。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事不關風與月。
自己便是那風那月,隔岸觀火,不痛不癢。
曾幾何時,劉世茹傾慕程峰全公司都知曉。那時自己還開他玩笑。誰又曾想過,他們之間原本就有著不為人知的親密過往。
那個夜晚,劉世茹在風裡飛揚的長髮,絕決的神情歷歷在目。齊冬原來想著,也好,自己要結婚對象,程峰也如此,誰也不虧欠誰。只要結了婚能對婚姻負責,能盡到丈夫的職責,平平淡淡中擁有一份親情也不錯了。
心裡藏著人,她可以理解可以原諒。
心事浮出水面,這般放不下剪不斷,自己以後還要裝著無視放任他出軌?
再想找個人嫁出去,也不等於讓自己委屈。
齊冬黯然。
她走上前碰了碰他:「程峰。」
「啊?」程峰驚覺,尷尬的問了句,「你什麼時候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