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漸飛詩意正濃被這聲狗屁喝斷,氣得隔了牆壁喝道:「誰在放狗屁!」
不棄正等著這個極有名的繞口罵人笑話出籠。誰知隔壁無聲了。白漸飛又道:「何人鬼祟?」
「好臭!」隔壁的人似乎也等了良久,終於等到白漸飛出聲。隨之就-向起一陣爆笑聲。
連小蝦都忍不住笑了。不棄拍著桌子指著反應過來的白漸飛笑得差點滑到桌下。
白漸飛在望京頗有文名,志向高遠,氣得臉陣紅陣白。當兩位姑娘家輸面子的事他肯定不干,當即便道:「隔壁仁兄可願與在下斗詩?!」
文人約斗詩在當時是極風雅的事,白漸飛扯開嗓子這麼一吼,酒樓上的閒人們趕緊讓小二備筆墨紙硯。在堂中拼了兩張桌子,圍成一囤等著看熱鬧。
小蝦迅速拿起帷帽扣在不棄頭上,低聲道:「小姐小心點!」
不棄點點頭笑道:「我就坐這兒看。」
元崇與白漸飛兩個操外地口音的人同氣連枝,大大咧咧走出雅間在堂中一站。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另一間雅間。
只見帘子輕掀,走出位膚色黝黑,眼窩微凹的中年男子,木納地說:「我家少爺懶得和你們斗詩。」
沒有熱鬧可看眾人遺憾,但邀約斗詩臨陣脫逃更叫群情譁然。
元崇怒意漸起喝道:「藏頭縮尾,妄自尊大。與這樣的人斗詩豈不辰沒身份?漸飛,不鬥也罷!」
廂房裡傳出清朗的聲音吟道:「憐君白面一書生,讀書千捲紙上兵。北國放眼皆胡馬,唯知酣酒斗詩名。」
北方胡狄春始犯境的消息早已傳到了南方。年年如此年年被大魏國的兵馬打回去。膈了千萬里,江南壓根兒沒受到絲毫波及。該l曬太陽的繼續,該聽小曲兒的不停。但這男子一首詩吟出,卻叫眾人反駁不得。
詩中譏諷之意甚濃,直斥白漸飛讀書無用,不顧報國只知虛名。氣得白慚飛手足發顫木立當場。元崇極講義氣,冷笑道:「斗詩不成就比拳好了!少爺倒想噍噍,是何方高手在此。」
他走到那間房門口,便要伸手去掀帘子。門口的黑衣男子突然動了。
元崇只覺一股大力擊來,又被一股柔和的力道引開,飄步不受控制的往後退開,趔趄幾步撞到了桌子上。再一看,小蝦已擋在他身前。白漸飛a下了一跳,扶住元崇,卻見元崇大喊道:「小蝦!你別傷著了。」
不棄搖頭。胃嘆,打不過又愛強出頭,強出頭打不過還想保護小蝦。但是她感動,握著拳頭道:「哪來的外地人敢在蘇州府撒野?連靖王府的客人都敢打!」
她這聲吼得極為惡毒。先是把房間裡不肯露面的男人和蘇州百姓對立起來,緊接著又點明元崇和白漸飛是靖王府的客人。她知道,不出一會兒工夫,靖王孫肯定會帶著人來。人多欺負人少,不棄覺得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