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淼尷尬的收回了手。
蠱惑一吻
月慢慢移到頭頂,子時過後天氣驟變,寒意突然襲來,山風冰涼刺骨。
唐淼打了個噴嚏,抱著雙臂凍得跳腳厚著臉皮繼續扮演自來熟,她一個勁地嚷道:「凰羽,這是什麼鬼地方!白天熱得要死,晚上突然就冷得要命!」
她嘰哩呱啦說著。看似不在意,眼神卻屢屢偷瞟著他,分明在盼著自己搭理她。
如果不管她,沒水沒糧,她能在東荒活多久呢?凰羽輕嘆一聲,脫下外袍扔給唐淼道,「你沒有靈力,不穿仙袍抗不住東荒夜寒。」
「你不冷啊?」話說出口唐淼的臉有些發燙,她鄙視自己的矯情假客氣。因為說話的瞬間她已經七手八腳把他寬大的衣袍裹在了身上。凰羽的外袍一上身,暖洋洋的氣息便驅散了寒意,一股草木清香似有似無的圍繞著她。
唐淼挽著又寬又長的衣袖訕訕地補了句:「太神奇了,穿上一點也不冷了。謝謝……靈力是什麼?」
凰羽吃驚的看了她一眼。他沒有開口,找了處背風的旮旯坐了下來。他的臉微微揚起,細長眼睛眯成一線。那姿態和岩縫裡的青草一樣,極享受月光的照拂。
他看她的目光仿佛在看一個白痴。她是白痴嗎?她只是不知道這該死的山怎麼會浮在半空中而己!他的衣袍叫仙袍?他腦子有病?
好歹他沒有走,唐淼趕緊提起墜在地上的衣袍下擺走過去坐在凰羽對面,用充滿求知慾的好奇目光巴巴的望著他。同時不忘把手裡香氣四溢的聖蘭果送到嘴邊狠咬了一口。
清甜的汁水沽嚕從她嘴裡溢出。她三下五除二啃了個精光,舔著手指上的汁水遺憾的想這果子太好吃也太小了。霎那間她看到凰羽的喉節骨碌動了動。唐淼舔手指的動作立時僵住。他是在吞口水嗎?
凰羽在她的目光中尷尬地轉開了頭。喉間又一陣乾澀。兩枚聖蘭果怎麼解得了他的饑渴?他拔出一根青草放在鼻端珍惜地輕嗅著裡面的水分,幽幽開口說道:「這裡是仙界北地最苦的東荒之地。只有我這種被放逐的仙和你這種飛仙成功卻沒有靈力前途的小仙才會被扔到這裡來,任其自生自滅。」
仙界?飛仙成功?敢情她從金頂上摔下來摔成了神仙?多麼荒謬!唐像燙了屁股似的跳了起來,瞪圓了眼睛嚷道:「你是說這破荒山就是神仙住的地方?那你是人還是……仙?」
凰羽臉上浮現出嘲諷的神色。凡人想像中的仙界是開著奇花異草的花園。可惜,東荒之地連凡界都不如。他慢慢咀嚼著手裡的青草,淡淡地說道:「後悔修仙了?仙界可不是每一處地方都是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