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荒的月亮柔柔的掛在頭頂,空中連半絲兒雲都沒有。澄靜的夜空,乾淨的月。還好,唐淼瞟了眼凰羽想,還有一個人替她趕走了可怕的寂靜。
世界上你最害怕什麼?每個人都有不同的回答。貧窮者怕身無分文時的欲哭無淚。富有者怕再多的錢買不了健康。天真的小朋友害怕媽媽去了天堂沒有人陪他玩。當父母的害怕子女受到傷害。此時的唐淼害怕東荒只剩下她一個人。
她下意識的想依賴著凰羽,她也無比慶幸遇到的凰羽不是一個壞男人。她也下意識的想了解凰羽。
他對她而言,尚是一個謎。
比如,凰羽怎麼會被放逐到東荒?比如,本相是一棵樹的他為什麼敢引火。比如,他剛才又親了她的臉……他究竟是什麼意思?
最後這個問題是唐淼想得最多,最糾結的問題。
凰羽坐在離她不遠的地方,微揚起臉靜默的曬著月亮。長發微微飄動,露出飽滿光潔的前額與輪廓分明的側面線條。
唐淼著迷的看著,怎麼也看不夠似的。風吹來,草木清香似有似無。她的臉騰得又開始發燒。縱是現代社會培養出來的現代青年,她也沒開放到被人又舔又親後當沒事發生一樣。就算是一時的曖昧吧,她也希望凰羽除了對不起這三個字外能對她說點別的什麼。
她輕輕嘆了口氣,第一次親她時,她因為他不道歉而氣憤。第二次,他說了對不起,為什麼她還是不滿意?
樹皮再厚,也抗不住她目不轉睛的灼灼注視。凰羽懶洋洋的開口問道:「看出什麼來了?」
沒料到他開口說話,唐淼一驚,收回目光望天。她那好意思問凰羽是不是喜歡她了,唐淼裝出副深思的模樣吱唔道:「我在研究鳳凰木的樹葉是不是你的頭髮。」
「嗯?」
「我的意思是到了冬天,你會不會變成禿子?」
凰羽轉過頭,盯著唐淼慢吞吞的說道:「如果我的靈力不夠,樹葉會枯黃掉落,或許會變成禿子。但是呢……你怎麼就沒想過你身上的衣裳失了我的靈力施法會突然變回成枯葉?」
衣裳變回成枯葉?然後片片掉落?接下來的自己不就瞬間光了?唐淼啊了聲,雙手條件反射般護著胸,大驚失色的望著凰羽急道:「你是說,你靈力不夠的話,這衣裳,這衣裳……」
凰羽戲謔的上下打量著唐淼,一本正經的答道:「我連自己的頭髮都保不住,你身上的衣裳麼,我可不敢保證!要不,我現在就收回法力瞧瞧是什麼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