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沼靈地最毒的不是棘刺鬼臉花,而是鬼面公子的心機。當年的事也許是木梟的陰謀所致,宮主信也不信?」鳳兮迅速說完,轉過身仰首笑道,「我說完了。」
木梟伸手一抓,鳳兮身體騰空而起。
黑沼靈姬緩緩擦去唇邊鮮血,咯咯笑了起來,「好徒兒,沒令我失望。」
離開黑沼靈地,木梟瞟了一眼鳳兮道:「看你神情極為歡喜,可知靈姬不會要你死,本尊卻要吞噬你的元神靈力。」
鳳兮笑道:「我早已思她欲狂,帝尊肯帶我去與她相聚,自然是歡喜無限的。」
木梟看著他的臉,不由自主地想起往事。他心裡湧出濃濃的嫉恨,咬牙切齒道:「本尊會讓你知道,真正的思之欲狂是何種心情!」
又過了一天嗎?唐淼模模糊糊地看著晶石透過的逛由明變暗,再由暗變明。
凰羽端坐在木鼎前紋絲不動。
唐淼喉間乾澀,身體像一隻被抖散了架的木偶。魔君很長時間沒有說話了,是她乾涸的識海令他的魂力虛弱得沒力氣了吧?
她把臉貼在冰涼的晶石上,疲倦地閉上了眼睛,聲音像風一樣輕,飄出了青玉木鼎,「凰羽,你在東極地承諾過,只要你不死,就會保護我。你忘了不要緊,但你要相信我,木梟真的腰吞噬鳳凰神木的元神靈力以延續壽元,所以三日後你要搶先一步拿走鳳焰靈珠交給鳳兮,只要你們聯手,才打得過木梟。」
她喃喃重複著這句話,眼淚無聲無息地滾落。
凰羽悄然睜開了眼睛。
誰說他沉默如塑像,沒有半點兒知覺?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定力才能平靜地坐在這裡。
沒有記憶,他的心卻被唐淼的話片片撕裂。
是自己錯了嗎?記憶里惡毒的女人和狠辣的鬼面都不是真的?
目光落在晶石上,蒼白的臉頰上還懸著一滴淚。晶瑩剔透,久久不散。他似乎嗅到了它的甘美,喉間咕嚕吞咽了下。他好像真的吮吸過她的淚水,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那滴淚終於滾下了她的面頰。他仿佛看到一幅圖畫。
淚濺在地面,激起清泉。石山變綠,樹種以肉眼可見的而速度長成參天大樹。
他仿佛聽到了一個女子的笑聲,清脆地哼著歌。
他知道自己的心在緩緩陷落,他知道他愛上了一個女子。櫻柔的臉驀然出現在腦海中。是她嗎?是櫻柔嗎?為什麼他總感覺少了些什麼?
青玉木鼎青光吐放,順著鼎身流淌的白色火焰和紅色火焰又變得瘋狂。
他看到唐淼仰起了脖子,在木鼎中痛苦地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