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相遇的地方是一间卖胭脂水粉和饰物的店面,他一个男人大白天出现在那里有些不自然,所以他就扮演了一位心醉于飞鸟太夫美色的普通客人。
成功的在侍女和店老板的面前糊弄过去,还顺便还和飞鸟太夫作出了晚上见面的约定。
到时候他俩单独在一起,房间里不会有这么多不相干的人,他可以进一步地试探对方和商讨计划的细节部分。
如果确定对方没有用处的话,他会想办法在利用完对方之后就把对方打发到离银时更远的地方。
高杉晋助一边想着,一边用手指抬起飞鸟太夫的精巧的下巴为他描眉。
看着对方的容貌在他的描绘下更加的端丽,看着对方澄澈的眼中他的倒影,高杉晋助心里有了些许愉悦,不得不承认对方的确有让田中和银时倾心的资格。
在出手将对方准备买的东西掏钱买下来赠予对方,高杉晋助扮演着一位绅士大方的客人离开。
因为战场上搏命日久,几乎每天都在生死一线上挣扎求生的他感觉到了来自后面的视线,置身于对方的视线中,不知道为什么有种灵魂战栗的感觉。
这一刻,高杉晋助看着对方手中的酒,酒液在小小的酒杯中掀起波澜。
从杯中能看到飞鸟太夫的秀丽的脸庞,高杉晋助最终没有接过,而是就着对方着双手喝完了杯中的酒,对上了飞鸟太夫的又一次惊讶的表情。
飞鸟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惊讶的表情是因为银时那句终身指名,现在的惊讶是因为他。
看着对方的表情,高杉晋助说道:飞鸟太夫认出我是谁了吗?
飞鸟说道:鬼总督高杉晋助。
高杉晋助不觉得他的身份是坂田银时曝出来的,那个人虽然不靠谱,但是也不会做多余的事情。
他笑了笑说道:就像飞鸟太夫看穿了我一样,我也看穿了你,你是男人对吧?
在说男人之前,高杉晋助的表情犹豫了一下,虽然察觉到事实如此,但是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虽然银时不知道什么原因知道了他的真实性别,但是飞鸟不觉得银时会把这件事告诉高杉晋助。
所以说高杉晋助这个人和坂田银时一样,只是通过短短的时间内就看出了他隐藏得严实的性别秘密。
果然和初见时想象得一样,这个人真的很危险,虽然白夜叉也很危险,却还是在可控的范围内。
但是这个人如果想要做点什么疯狂的事情,飞鸟不觉得这个世界上有几个人能拦住他。
飞鸟说道:总督大人也是因为田中的事情来找我,对吧?
飞鸟确信银时已经向高杉晋助传达了他愿意合作的意向,只是不知道银时是怎么说的,所以这个人想要自己亲自确定一下。
如果确定能合作还好,如果觉得他不行的话,就算是飞鸟也不知道对方准备对他做什么。
毕竟在对方眼中,他可是和鬼兵队的灵魂人物之一坂田银时有牵扯的样子。
他想起了老管家的死,这个世界上的人死得挺容易的,不知道对方会不会把他给以绝后患了。
飞鸟放下了高杉晋助的那个空了的杯子,因为已经被对方知道了他的真实性别,所以也就没有继续扮演太夫的身份斟酒。
毕竟他们是合作关系,如果他表现得过于弱势,只会成为合作时的牺牲品。
所以飞鸟用本色表情看向高杉晋助,就是那种什么事什么人都不放在心上的表情,好像人生只是一出戏剧,无论谁都只是过客。
虽然不能表现出他的有用,但是能表现出他的无欲无害,作为上位者,面对这种人总是觉得放心的。
飞鸟说道:那么总督大人对于我这位合作者满意吗?
高杉晋助细细地打量着飞鸟,看着他为飞鸟所画的眉,原以为他作为太夫工作的时候会将他画的眉给洗掉,换成更让客人满意的眉形,但是没有想到对方还留着。
他说道:你留着,我很满意。
飞鸟自然知道对方前一句是因为眉毛的事,可是这样的话在男女之间像是缱绻的情话一样,但是在男男之间就显得有些突兀了。
这个人说完这话之后只是自斟自饮,像是丝毫不在意的样子。
既然对方都不在意了,飞鸟也不准备继续矫情下去,说道:田中答应我明天会过来看我,到时候总督大人准备如何做呢?
高杉晋助说道:明天这座妓馆里面的客人都会是我的人,整条花街里也会有不少鬼兵队的人,就连城主的官兵里也有我们的人手,这一点你就放心吧。
是挺放心的,不愧是攘夷战中率领一群最后的武士的首领,飞鸟心里想道。
高杉晋助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抬头看向他说道:我听银时说,你之所以协助鬼兵队,是想要从花街离开对吧。
因为对高杉晋助的周密安排感到放心,所以飞鸟主动帮对方斟酒,听了这话,他没有抬头,说道:对。
高杉晋助说道:你逃跑之后,城主的人是不会放过你的,有可以去的地方吗?
飞鸟说道:无处可去,接下来得另想办法了。
天道众他们只当他这位宇野家最后的血脉已经死了,所以他暂时不用担心会继续被捕杀了。
他接下来想要隐姓埋名活着,等待没了音讯的穿越中介所找上他,中介所会帮他将他在这里赚的钱换成可以还债的钱。
这样他就可以离开这个世界去别的世界工作了,希望下一个世界的工作正常一点。
高杉晋助说道:其实你可以躲在鬼兵队里,那时候你可以重新恢复成男人的身份,放心吧,除了我、银时、坂本辰马之外没有人知道你的前身份是花魁。
飞鸟想了想,觉得这也是个办法,等他跟着鬼兵队离开这里到了相对安全的地方,他再离开就好。
他说道:真的是太感谢了,总督大人。
高杉晋助看了看屋外的夜色,再看看在烛火的笼罩下的飞鸟,虽然知道对方的真实性别,但是这份美丽实在是无关性别。
他用像是说着太阳会从东边升起,从西边落下的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既然夜深了,那我们也该睡下了。
啊?
作为花魁,而且此处又是花街,所以飞鸟很习惯客人们的调戏,但是这种像是调戏的话从高杉晋助的嘴里说出来怎么都觉得奇怪。
等等,他看起来不像是会流连花街的人,他也知道自己是男的吧,为什么能用这种坦然的语气说出这种话。
如果是田中的话,他估计会用办法打消对方的注意,或者是干脆打晕对方后直接逃掉,如果是没个正经的银时说出这句话,他会直接当作没有听见。
可是高杉晋助这个人说出这句话,他完全愣住了,手上的酒瓶一直保持着倾倒的动作。
酒杯很快就被倒满了而且还漏了出来,从酒杯里溢出来然后流到矮桌上,最后榻榻米上湿了一大块的痕迹。
看着飞鸟犯傻的表情,高杉晋助伸出手稍稍抬了一下酒瓶的上端,酒立刻不流了,飞鸟也回神了,但是他不知道怎么回答,首先他肯定是不可能答应的。
虽然高杉晋助在老鸨眼里是个不逊于田中的金主,但是他又不是真的女人,也不是gay,估计对方也只是调侃吧,自己当真就真的是太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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