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在為七弟落淚麼?」大魏國的皇,脊陛下放下手裡的奏摺,望著殿外檐下白練一般的落下的雨水喃喃說道。
先皇留下的兄弟里,只有這位七王爺是他的親手足。七王爺留在望京城替他管理了幾十年的私房銀子。他連個封號都沒給過他。
這般打壓不為別的,只為防著七王爺一手掌錢一手結交京官,權勢過大。他可以給別的兄弟封號與封地,唯獨這個親手足,捨不得放他離開望京,對他恩寵有加,卻連一個封號都沒給過。皇帝陛下做給其他兄弟們看,讓他們知道留在望京沒念想,心裡卻不免對七王爺有些撒疚。想起七王爺比自己歲數小得多,心情越發的煩躁。
放下奏摺,皇帝懨懨的說:「擺駕七王府。」
「皇上.雨小一點再去吧。」
皇帝沒有說話,大踏步走出確,書房。
大雨無情的落下,七王爺每呼吸一次,都感覺到胸口如招佞一般的痛楚。這讓他不得不儘可能的保持著平靜。他知道,若是一激動,再深吸一口氣,那枚遊走在血脈中的針也許就會直直的刺進他的心,瞬間要了他的命。
他,現在還不能死。七王爺撐著一口氣等待著皇上的到來。
也許,他不會來了。
七王爺招了招手,陳煜趕緊走過去,單膝跪在了他面前。
「煜兒,做你想做的事,別的什麼都不要考慮。你,不要像父王一樣過。」
七王爺輕聲說道。
陳煜一-陋,沒有接話。自蘇州府回到望京後,他瘦了很多,一雙眼睛微微凹陷下去,更顯得深遂。他輕輕握住了父親的手,把臉埋了下去。有父親這句話,他覺得他的肩上可以承載更重的東西。像府里的側妃夫人們,下人們,還有三個妹妹。
七王爺努力平靜著心情,歇息良久後又重複了遍:「你,不要像父王一樣過「。
陳煜震驚的抬起頭,心裡一陣感動,一陣悲哀。
「柔威已和戶部尚書的大公子定了親,及笄後就嫁過去。穎蘭和婉若將來皇上會給她們選門好親事。你不要擔心她們。內庫無論如何也不要再接手。」
也許是說得急了,七王爺有些急喘,胸口的刺痛讓他哆嗉著嘴皮,只顧用一雙眼睛表達著自己的心意。
陳煜輕輕撫摸著他的背,眼睛微微有些濕潤:「我明白。」
隔了良久,七王爺因疼痛而變得蒼白的臉才漸漸恢復正常。也許那枚針順暢的停留在血脈中,像是回到了正常航線的船,七王爺忍不住深吸口氣終於有了正常人大口呼吸的痛快感覺。說話也順暢了許多:「可惜,沒能替你定門好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