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自刀口中流下,像條蟲子冰涼的爬過她的頸項。金鑲玉顫聲道:「他給了我銀子,送他們自暗道走了。」
「幾時?」
「一個時辰前。」
「他叫什麼名字?」
「司馬……司馬壽。他身邊的丫頭叫司馬小蝦。公子,你是否需要一匹快馬?還有食水乾糧?妾身可以馬上替你備好。他們騎的馬是我備下的劣馬,妾身可以送公子一匹好馬。」
東方炻驀然大笑起來:「金鑲玉名不虛傳,這時候還有膽色做交易!告訴我,你通知山上的人沒有?」
金鑲玉心裡一驚,暗忖就算你去,山上人多,怕你也對付不了。她老實的說道:「我見司馬壽給了我五千兩銀子,那丫頭又不會武功。尋思是兩隻肥羊,便通知山里叫人擄了她去。江南司馬家是以賭為傲的家族,人丁雖少,家裡錢卻不會少。想勒索些銀子。」
東方炻聽說是因為給了五千兩銀子買的道,不覺失笑。怪不得金鑲玉肯讓他們走,自己不過塞了十兩銀子給她而己。他暗想,朱壽出手這麼大方,不棄難道當自己是惡鬼?這麼一想,氣便不打一處來。
「公子,道上自有道上的規矩。妾身已經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公子還不肯鬆了你的刀嗎?」
東方炻收了刀笑道:「金大姐門路廣,在下怎麼可能傷著你?既然是想擄了她索綁銀。在下也就不著急了。只是龍門山橫亘百里,還請金大姐替在下帶個路。在下想認識認識龍門山的三爺。否則,我就一把火燒光龍門鎮。」
金鑲玉回過頭,顯然不肯相信他的話。
東方炻手一揚,刀光閃動時順手扯了枕巾塞進她嘴裡。
地上聽到有物墜地的聲音和金鑲玉粹不提防的悶哼聲。她握住劇痛的左手,感覺血自手中湧出。窗外淡淡的夜光照進來,地上躺著根血淋淋的小指。金鑲玉額間冒汗,使勁咬住嘴裡的枕巾,不知道這個看似清秀溫和的公子究竟是什麼來頭。出手如此冷酷,武功似高得出奇。
「再猶豫一刻,我再斬斷你一根手指。做生意總要你情我願的好,我有耐心等金大姐做決定。」
金鑲玉嘴裡唔唔兩聲,重重的點了點。東方炻扔過一個藥瓶給她道:「上好的金創藥,走吧。」
盞茶工夫後,往龍門山的路上多出兩匹馬來。
相遇 謀殺 裝無辜山中無月,初冬的風嗚嗚從兩山夾道中吹過來。不棄冷得打了個寒戰。
她望著黑漆漆的山道問朱壽:「我怎麼每次上山就感覺不好啊?從前在天門關也這樣的,只是還沒有這裡險峻。望京去爬爬興龍山也不舒服。烏漆麻黑的,壽壽,我有點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