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煜的眉心一皺,又不著痕跡的散開。沙棘果酸甜的味道像極了他方才的感覺。聽說是不棄摘的,他馬上想到來的路上她是不是餓壞了。聽東方炻喊她老婆,陳煜心裡生氣。他慢慢的咀嚼看沙棘果,慢吞吞的說:「我媳婦是個很能吃苦的人。她餓極了的時候敢吃家裡的老鼠。她對我說,用泥襄了往火里一扔,掰開泥,毛皮全粘在了泥上。裡面全是香噴噴的嫩肉。」
東方炻大驚失色:「不是吧?你媳婦這麼強?我看我老婆摘這個野果子時就很佩服她了。沒想到還有比她更強的。」
陳煜遠眺紅城輕笑道:「那會兒我一聽就嚇壞了。第一次跑進別人家的廚房偷了兩隻雞腿給她。」
東方炻長嘆一聲嘀咕道:「我吃這玩意兒吃了一天,我就決定以後讓她吃香的喝辣的。她要吃御廚就把御廚綁了來給她做菜。」
陳煜偏過頭道:「東方公子很膽大。綁了皇上的御廚不怕砍頭?」
東方炻張揚的笑了:「天下菜做的好的不見得是御廚。宮裡的菜不見得有我家廚子做的好吃。天底下的好東西也不是皇上就能占盡的!」
「東方公子這話是對皇上的大不敬。不怕我告發你落個悽慘下場?」
「你會嗎?」
東方炻斜睨著陳煜。陳煜平靜的看著他,笑容漸漸浮起:「你沒說錯。天底下風景好的地方太多,不見得是皇上的御花園。」
東方炻卟的笑出聲來,指著陳煜道:「常卿,你真有意思。沒想到咱們倆在某些方面極為相似。」
陳煜微笑道:「某些方面,不是全部。比如,我媳婦就絕不會是你老婆。」
「哈哈!」東方炻被陳煜的話逗樂了,「常兄說的有理!」
陳煜心道,你如果知道我說的人是誰,你會用劍和我講道理。唇角勾起的笑容更深。
夜幕降臨,兩人眼力俱佳,同時看到一點微弱的燈火。紅城像一隻伏在黑暗中巨蟒,那點燈火極為顯眼。
「應該是崗哨。」東方炻說道。
兩人起身將馬蹄用布裹了,悄悄的自側面朝燈火奔去。
東方炻抬看望向石山上一角簡易的崗亭,低聲問道:「常兄輕身功夫可好?
「還行。」
「分兩側上。你負責外圍,我負責捉人。」東方炻說完與陳煜同時自藏身處掠起。
彼此心裡或多或少都有拼輕身功夫的念頭。東方炻輕鬆摸上崗亭,輕鬆扼住了一名沙匪的喉嚨。轉過頭時,陳煜已站在兩丈開外,劍刃上滑落了一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