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四海錢莊正在連夜備行李。聽說四海錢莊留下了一個街上的流浪漢。
叫白瑪,今天朱小姐的馬發瘋在街上亂闖,是他打死了那匹馬。」
東方炻腦中晃過白瑪那張有著刺青的臉,笑了笑道:「她總是心好。」
玉夫人緩緩說道:「公子,妾身要提醒你。這個白瑪據說對戈壁的地形氣候很熟悉,以前常帶商隊的。我想,朱小姐這時收留他,恐怕和東平郡王脫不了關係。她不忍心求公子去闖石城大獄,自己卻是要去拼命的。」
東方炻的臉色驟然變了,一掌拍在桌上道:「她不擔心朱府被牽涉進來?」
玉夫人心道,女人若為了情,飛蛾圳』火在所不惜。她這一路恐怕不會回江南蘇州府,劫不了囚車是會跟到望京城的。
東方炻心情大壞。沉思了會道:「看來她也閒刳龍門山動手。我更不能讓她壞了我的大事。叫人拖住她,無論如何不能讓她在囚車過龍門山前到。截住朱府的人。這傻丫頭。朱府不能牽連進去。」他一咬牙又道,「陳煜絕不能到望京落進皇帝的手中。叫黑鳳多備桐油火箭。實在不行。我寧肯讓陳煜死!」
玉夫人微笑道:「公子能當機立斷,妾身佩服。」
她走後,東方炻看著手裡的信,目中露出狠色。「對不起了朱丫頭。救不出他來,他落進皇帝手中只會生不如死。」
夜色中的石城大獄燈火通明。東方炻坐在離大獄不遠的二層樓房上靜靜的等待著。
子時,石城大獄的大門開了。四名大內鐵衛扛著一個麻袋上了輛馬車直奔州府衙門而去。東方炻目中漸露驚訝。白漸飛真的想掉包?
他沒有動。丑時初牌。一隊馬蹄聲踏破黑夜的寂靜直奔大獄而來。兩輛馬車在一隊官兵的護送下緩緩駛近,停在了大獄門口。
杜元浩與白漸飛下了馬車進了石城大獄。半個時辰後,兩人上了馬車。石城大獄的大門打開,一輛鐵囚車被四名大內鐵衛拱護著融進了隊伍。
東方炻目送這支隊伍自東城門離開了石城。手下人來報,另有四名大內鐵衛護著輛馬車從南城門走了。
放他們離開後,城門又悄然關閉。
如此,不管是哪一支出發的隊伍,借著城門開閉的時間,都能先走半日路程。
果不其然,第二天城門直到快午時才慢慢打開。
東方炻不著急,黑鳳早就去了龍門山。走峽谷水路他更不擔心,經大江東行,棄舟登岸的地方離龍門山並不遠。且峽谷難行,水路要比橫穿戈壁繞上兩日路程。如果龍門山截下的鐵囚車裡沒有陳煜,他還能有時間。
不棄也不著急。小蝦調集的朱府暗衛從蘇州府趕來,會在龍門山集結。五百人的隊伍就算早走一天,腳程也趕不上她輕裝前行。
朱壽早畫出龍門山龍虎寨的那條秘道,她有信心在龍門山截下鐵囚車。她根本不去想從南城門出去的那支隊伍。
她笑著對小蝦說:「白漸飛沒有武功。他對鐵囚車的信心多過幾名大內鐵衛。他嫉妒陳煜。他一定會親自陪著他。說不準還會時不時的在鐵囚車旁晃來晃去」
o小蝦微笑道:「小姐有時候對人心看得極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