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無憂淡淡的說道:「我觀崖下動靜,不日將生異桑。新帝與王爺心系同一女子,實屬不智。紅顏禍水便是如此。新帝自有蕭谷主勸告。王爺乃大魏棟樑當想明白為好。」他招來引陳煜進窮極殿的弟子餘三送陳煜,自己抬步便走。
陳煜見他把自己的當耳邊風,氣得大喊道:「老頭兒你把不棄弄哪兒去了?」
余無憂停下腳步,想了想回道:「她在宮裡。異象生時,本座會與蕭谷主一起送她二人回歸本途。王爺拿定主意後,本座可許你夫妻二人離前相聚。」
陳煜被余無憂的話氣得頭冒青煙。什麼叫離前相聚?還要他做決定犧牲她才能相聚。陳煜眸色轉深,滿臉怒容。
「王爺,請隨餘三去歇息」餘三有禮的向陳煜拱手說道。
陳煜眼睛微眯,手中匕首急刺而出。
餘三根本沒有防備陳煜敢動手,恍神間,雪亮的匕首已擱在了他頸邊。陳煜譏諷的說道:「余谷主,你不想看到生靈塗炭,要留碧羅天一片世外樂土對吧?你不放花不棄,我從現在起一個個地殺你碧羅天的人。我會在谷中放火,將山下的農舍悉數毀了。你希望有多少弟子因你一時之糊塗喪命?你希望這塊避世的東土化成焦土?」
余無憂停下了腳步,目光依然平清如水:「你可以自己問問餘三.是願受你要脅,還是為了碧羅天的宗旨平靜自盡?」
餘三微笑道:「谷主,能為碧羅天而死,餘三無憾。」
他扭動脖子湊近刃口。
陳煜吃驚地抽開匕首大罵道:「你們全是瘋子!」
余無憂憐憫的望著陳煜,對餘三道:「你去轉告蕭谷主,本座留新帝另尋地方小住兒日。異象生時,與他一道送逆天之人回去。」
陳煜聽他之意竟是要軟禁東方炻。他顧不得再與他倆做口舌之爭,施展輕功便要離開石台。
余無憂身影晃動,轉瞬間欄在陳煜身上。白玉般的手掌瀟灑揮舞。陳煜只覺得眼前白影晃動,漫天掌影如雲海湧來。
他的身體因為余無憂的掌力變得沉垂。他用盡全力與余無憂對抗,呼吸漸漸變得急促。山風凌烈.熱汗淌下瞬間又被吹乾.傳來透心的寒意。
他突然想起那年不棄中毒假死, 父王造了老太監阿福因他在流水院中。他連戰三天,幾乎連房子都拆得稀爛.也是這樣硬生生被阿福一次次打回去。那時他一心想見不棄最後一面,打不過阿福猶如困獸般悲憤。如今,余無憂比阿福武功更強.讓他看不到半點希望。
陳煜拼盡了全力卻仍躲不開余無憂的掌影。胸口被輕輕按中一掌.襲頂而來的壓力迫得他單膝跪在了石台上。陳煜喘著氣瞪著余無憂,被那種世外高人悲天憫人的眼神氣得渾身發抖,嘴裡立時噴出口血來。
陳煜絕望地嘶聲吼道:「她連武功都不會,她有何能耐掀起兵禍攪亂世間?她不是妖孽碧羅天難道要殺喜良無辜之人以求自己心安嗎?這難道就是先祖師爺教導的避一方樂土?你放過她,你要我做什麼都行!」
「餘三,送王爺去引咎殿療傷休養。」余無憂收了掌,輕輕的嘆了口氣,負手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