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年頗有意味地看著永夜:「你連師傅也要出賣?」
「徒兒不壞,師傅不愛!」永夜笑得很天真。
這笑容讓李言年嘴裡有點發苦,他覺得自己是不是把永夜教得太好了。
「最後一個問題,如果師傅死了,山谷里會找誰與我聯繫?」
李言年眼角抽了抽冷聲道:「想我死?」
「師傅怎麼可能死?永夜是擔心有急事找不著師傅時該怎麼辦。」
「京都牡丹院。」李言年說完悄無聲息的離開。
永夜看著他的背影有些懊惱,自己還要練上些時間才能有李言年的功力。
他坐在假山旁看月亮,王爺和王妃為何對世子不親近?有他們這樣做父母的嗎?這中間又有什麼隱情呢?李言年顯然以為是因為世子不肯說話,與王爺王妃疏離造成的。可是明明現在自己肯說話了,王妃還是離得很遠,甚至連房門都不曾踏進半步。永夜想不明白。
外面站著有些冷了,他看了看雪地里的足印,感覺到四周無人,運起內力小心抹去了痕跡。這才安心地回房睡覺。
小丈夫也難為
永夜其實中文底子很好,得益於他前世沉迷於印章的老爹教誨。他老爹常自得地說:「再好的畫這印章才是點晴之筆。」
他老爹的意思是鑑定字畫,很多時候是靠字畫上的印鑑辨別的。耳濡目染,久了永夜對書畫自有一番心得,他如果不當殺手,也會是個制假販假的團伙分子。
但是永夜偏偏討厭寫詩作詞習字。他回來的消息被他外公張相知道了,差人送來新作詩集一卷。照理永夜就該把這些詩全背下來,以後隨口能吟以討外公歡心。他很不喜歡這種死記硬背填鴨式的教育,隨手就扔到了一旁。
倚紅以為他因為王爺和王妃的態度心情不好,也沒說什麼,直到幾日後見那捲詩集扔在書堆里不聞不問才奇道:「相爺可是少爺最仰慕的人,從前除了吟相爺的詩,都沒見少爺開過口。」
「從前我說話結巴,只有吟詩時方流暢些,所以才肯出聲。現在好了,自然不用。」永夜理直氣壯。
「原來少爺不肯說話是這個原因啊!」倚紅似舒了口氣。
永夜睨視著她笑道:「怎麼?怕我生爹娘的氣?我爹威鎮四方,生個兒子放不出一個屁來,他當然不喜歡。」
「王爺臨到年節,幾乎每日都有應酬,等閒時自然會和少爺親近。畢竟十年父子倆沒說過話,一時不習慣也是有的,少爺莫要焦慮。」
永夜見倚紅總是為他著想,心裡暖和,微微笑了:「是啊,快過年了,倚紅可是擔心我見著外公,連他的詩一眼也沒瞧,外公會不高興?我這就記些好句子討好他老人家便是。」
倚紅抿嘴笑了,趕緊把詩集找出來,又去砌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