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和你說這事呢,谷主的意見是要一個人。」李言年輕聲附在永夜耳邊說完,站直了身道,「你也知道,要陳國割讓那百里地是萬萬不可能,要賠償金銀也是死物,你若要來這個人,對你在安國的地位只有好處。」
永夜似笑非笑地盯著李言年,漫不經心地說:「只要不是塞給我的,隨便。」
「這是自然。」
永夜看著落櫻又想起了月魄。他該不該見他一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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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慢慢來臨,永夜的雙眼慢慢地變得清明。他抬頭仰望,今晚不僅有月還有碎銀般撒落天幕的星子。
那時候,八歲的月魄護著他殺出小樓,又冒著送去牡丹院的危險站出來。
那時候,十歲的月魄被他拉著躺在草地上看三位師傅鬥法。也是他站出來。
月魄給了他讓紫袍小孩睡著的藥,給了他易容的藥。偷了回魂師傅的解毒藥丸送他。
月魄說他一定會認出他來。
月魄說他們是兄弟。
「我能相信你嗎?」永夜喃喃自語。望著夜空的雙眸閃動著猶豫的光,解毒後元氣大傷,內息始終不穩,但是不見月魄又不行。在佑親王府的月魄能了解他不方便掌握的情報,還能提供給他所需要的藥物。
換了夜行服,看了眼倚紅與茵兒的房間。每次外出,他總不忘記讓兩位侍女下醉夢散,讓她們睡得更香甜。
悄然閃入黑夜,永夜無聲的穿行在靜寂的京都城中。
月魄的草蘆在王府花園的一角,修建得與游離谷一模一樣,草蘆外依然種著各種藥草。永夜看著,情不自禁想起在山谷時,月魄教他識藥草的情形。詩會時他只瞧了一眼就知道必是月魄所居。他是這樣留戀游離谷嗎?如今的月魄和游離谷的感情很深了嗎?永夜思索著,沒有貿然入內。他調整著內息,感覺四周的動靜。
吃了一次虧,他再不敢小覷李天佑。
草蘆里傳來一個人的氣息。應該只有月魄在,永夜還是服下了回魂的解毒藥,輕輕落在草蘆外,左右看了看,掌心已粘住一把飛刀,這才推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