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喚來一名士兵去通知風揚兮不要破壞佛堂,又悠然的坐著喝茶。
風揚兮站在永夜住的客房內,這裡乾乾淨淨,根本沒有睡過的痕跡,難道是入夜前就失蹤了嗎?
安伯平站在他旁邊,憂慮道:「這裡絕對沒有動過。今晨我來這裡喚公主時,發現屋內無人,這才前來報訊。我已下令不准任何人進入。」
風揚兮默默的聽著,向來銳利的眼神中有幾分擔憂。「永夜住進來時,這裡的文房四寶可有動過?」
「沒有。」
他看著打開的硯盒眼睛一亮,又湊上爐台,蠟燭已滅,上面沾了些紙灰。永夜畫過什麼又燒過什麼?無人進入,她燒掉的紙灰太少,沒燒掉的東西永夜會隨身帶走嗎?風揚兮在屋子裡走來走去,銳利的目光從房梁看到窗戶。他突然躺了下來,鑽進了碩大的書桌下。
風揚兮的心怦然跳動。書桌底部一柄飛刀釘住了兩張未被燒盡的紙。他小心取了下來,看了又看,放進了懷中。
「永夜昨天還去了哪裡,見了什麼人?」風揚兮聲音冷洌,眼神又恢復如鷹隼一般銳利。
安伯平訥訥道:「照事先商議,她是以畫趙子固佛像住進來的。在下就領公主去佛堂看了佛像,母親常年禮佛,永夜也見到了她。」
風揚兮什麼話也沒說,大步走向佛堂。
蓮座觀音慈眉善目悲天憫人俯瞰眾生。濃濃的沉香味道在佛堂瀰漫,濃得嗅不到別的味道。
他怔怔地望著觀音出神,慈眉善目的觀音安靜的望著他,細長眼眶中那雙黑色的眼瞳竟有了情感,似帶著笑意又似有著無盡的苦痛,分外瑩潤。眸光隨著風揚兮的動作也跟著閃動。
風揚兮閉上眼,雙手合十喃喃自語。雙目一睜,長劍直指觀音。
跟在他身邊的安伯平嚇得倒退一步,雙膝一軟跪倒在地。翡翠貔貅觸到青磚地面發出清脆的聲響。他渾身發抖,以頭觸地,只求菩薩保佑。
風揚兮長劍揮出順著觀音眉間細細剖開,沉香木軟,他卻不敢用掌力擊開。他跳上了供桌,掰著細縫用勁一分,觀音像嘩拉一聲被掰成兩半。
「風大俠,太子有令,別破壞了老夫人的佛堂……」傳令的士兵氣喘吁吁跑來傳令,正巧瞧見佛像被一分為二,嚇得噤若寒蟬。
永夜臉色蒼白之極,身上纏著銀絲網,被綁在佛像中,嘴被堵住出不了聲,眼睛卻瞅著風揚兮。
「速報太子!」風揚兮冷冷的說道。他伸手取出永夜口中麻核,焦急地問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