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在小鎮上住了兩個多月了。那天你坐花轎來,我就看到你了。”
終於見著明徹,肖憐兒很是放鬆,一氣把自己如何選擇南下,怎麼遇到妙手雲弄到幻shòu面具,再易容回天穹峰的事竹筒倒豆子說了一遍。
明徹凝視著她:“這麼說,沒這張面具,你還不敢來哦?”
“那當然。我又不傻。”肖憐兒理所當然地說道。
“如果沒這面具,你不敢回天穹峰,你怎麼才找得到我?”
“看qíng況唄,說不定哪天就又遇到你了呢?”
像只嘰嘰喳喳的鳥。
他朝她勾了勾手指。肖憐兒俯下身:“什麼?”
腰間傳來一股推力,她撲倒在他身上。肖憐兒撐著胳膊想起來,明徹攬住了她的腰,眼神下移:“你來找我,是想求我幫你把清風救出來?”
趴在他身上,她能感覺到他說話時胸在微微震動。肖憐兒有點不自在,去推他放在腰間的胳膊:“不是呢。哎,這樣和你說話不方便。”
明徹翻身將她置於身下,目光和她平視著:“這樣可好?”
肖憐兒的臉一點點染上了暈紅。他的臉離她的更近了,近到她能看清楚他瞳仁里映著自己的臉。她撐著他的胸,躲閃著他的注視:“別逗我啦。我找你有事。”
明徹扶著她的臉,讓她的目光無所逃避:“除了有事才來找我,就沒有別的?”
她眨了眨眼。別的……一點澀意從眼裡漸漸瀰漫開來。她該如何回答?
漂亮的長眉,俊美的臉,認真的眼神,明徹話里的意思好像就是那個意思。她不是不懂。可能嗎?
她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只有害怕與恐懼。第二次還是。第三次也是。後來,便是在秘境中了。她又想起他伏在岩壁上,仰頭沖自己笑的模樣。她當時在想,他都是元嬰修士了,怎麼還像個愣頭青似的,跑去折那根綠枝……
肖憐兒沒有注意到,自己抵在明徹胸前的手無意識的磨來磨去。
她的指尖從柔軟的衣襟上划過,明徹感覺心在她指下跳了跳。她的眼神穿過自己的臉,散漫著。他的眉不自覺地蹙了蹙,需要想這麼久?
“少君,比武大會開始了。”
外面的聲音讓肖憐兒的眼神有了焦距,推著他起身,瞬間如釋重負,輕聲提醒他:“……比武大會開始了。”
明顯躲閃逃避的樣子真令人痛恨。明徹捉著她一綹頭髮拉開。頭髮剛長到脖頸。他鬆開手,黑髮柔軟落在頸邊,像吸足墨的筆,從雪白的絹上划過。肌膚細膩得讓他想……掐。
就在肖憐兒又惶惶然不自在的時候,明徹放開了她,離開了chuáng榻。一揮袖,前方數扇木質大門散開,露出寬敞的平台,和平台對面的比武擂台。
清晨的光透過青紗帳幔照進來。明砌轉過頭看她:“比武大會開始了。”
長眉下的眼神有點不滿,像是在說,你想看,還賴在榻上做什麼?
肖憐兒一躍而起,突然發現自己換了身衣裳。大jiāo領的雪白宮裝,衣料如雲似霧:“雪蠶衣?誰給我換的?”
“我換的,怎麼了?”
四目相對,肖憐兒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他怎麼能幫自己換衣裳?
“不喜歡?那我幫你換回去。”
驚得肖憐兒摟住了自己的胳膊。
明徹哈哈大笑。眼裡蒙著的那層曖昧不明的神色煙消雲散。晨曦落在了他的眉梢眼角,臉驟然亮了起來,神采飛揚:“求我看,還得看本座心qíng好不好。”
瞬息間,先前的尷尬化為無形。
他的傲嬌樣兒讓肖憐兒也忍不住啐了他一口:“又逗我!”
明徹握住了她的手,自然地帶著她走出去。感覺到肖憐兒停步不前,他瞥了她一眼:“害怕被看成道門叛徒。你還來找我?”
“看到我和你站在一起,我師傅的罪名就洗不清了。”肖憐兒神識一探,平台上的輕紗如霧,隱隱將她的神識擋開。心qíng頓時放輕鬆了。
明徹聞言心qíng大好,哈哈大笑:“他們沒那本事。”
怎麼突然這麼高興?肖憐兒突然反應過來。明徹高興的是,自己不是因為害怕和他在一起被人瞧見,而是不想讓師傅坐實罪名。她低下頭,感覺到臉微微發燙。
邁出木門,兩端行來一群人,躬身朝明徹行禮:“少君。”
肖憐兒又想掙脫他的手。明徹扯了她一把,拉她在平台前的椅子上坐了:“開始吧。”
有人應了聲出去了。
肖憐兒不安地動了動。目光偷偷往左右瞟了眼。這群人全部站在身後,修為明顯很高,她這樣坐著好嗎?她瞅了眼他握著自己的手,又想偷偷抽回。
“你不是有事找我嗎?”明徹終於鬆了手。
肖憐兒哦了聲,拿出了顧小風的紙鶴:“我三師兄給你的。”
明徹拿過去,隨手塞進了衣袖。
“你不看啊?”
“看完了。”
真的假的?肖憐兒腹誹了句。自己的神識都看不透這隻鶴,顧小說究竟說了什麼?“我三師兄出了什麼主意呀?”
明徹笑著,身子傾向她。看到她的眼睛左右瞟著,臉上一層紅暈像快成熟的水桃兒,羞怯怯的。越發不肯放過她:“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