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寧驚魂未定,愣愣地望著他,不知道如何回答。
屋裡幾個他她聽得楊靜淵犯起了糊塗。最後一句話入耳,他大吃一驚,拍開了窗戶:“你們是什麼人?”
“帶她走。”晟豐澤上前一步,擋在了楊靜淵面前。
阿寧驚魂未定,條件反she地執行晟豐澤的命令,用被子裹起季英英,抱起她奔出了房門。
“站住!”楊靜淵yù從窗戶進入,被晟豐澤擋住。他知道自己想岔了,一時間悔恨不己。晟豐澤卻在這時纏上了他。
幾個呼吸間的jiāo手,楊靜淵知道已經追不上了。只有擒住眼前這個黑衣蒙面人,他才能知道季英英的下落。
晟豐澤也明白楊靜淵的意思,拖延的時間足以讓阿寧將季英英帶走。他心裡早有了別的打算,當下低聲說道:“想知道我是誰,想讓季英英平安,就隨我來。”
他朝著圍牆奔去,整個後背毫不設防地bào露在楊靜淵面前。
楊靜淵愣了愣,尾隨著他翻過圍牆,一路進了河邊樹林。
聽著身後的腳步聲,晟豐澤知道自己絕對無法甩掉楊靜淵。他gān脆地停下了腳步。
楊靜淵冷冷看著他道:“我不會聽錯你的聲音。你就是今晚冒充我的鬼臉人。為什麼要擄走季英英?”
晟豐澤長長地嘆了口氣道:“我讓人帶走季英英,是為了她好。”
他很自然地摘下了蒙面巾。
“果然是你!怎麼不繼續裝了?”楊靜淵恨聲說道,“南詔白王晟豐澤。隱瞞武藝,擄走季英英,你究竟有何目的?你遠在南詔,何時認得她的?”
“我是為了救她。”晟豐澤泰然自若的撒著謊。
“救她?她不是被和你認識的蒙面女害的?”
還是涉事未深的少年哪。晟豐澤心裡嘆息著,惆悵地說道:“唐初洱海有六詔,各自為營。我先祖受大唐天子扶持,統一六詔,受封為南詔王。但六詔始終有不臣之人。如今的國主是本王兄長。他一心想替本王求娶其他部落的貴女為妻,聯姻結盟。”
楊靜淵蹙眉道:“這些事和季英英有什麼關係?”
晟豐澤揣摩著他的心思,輕聲說道:“你還不明白嗎?南詔有商隊來益州。我慕益州繁華,曾隱瞞身份悄悄前來遊玩。意外……認識了英英。當時她母親病重,我恰巧有支百年人參……我這次在益州停留,只是想再見她一面。豈料被我兄長知曉,竟令人對她下毒。我知道後這才扮成你,想要提醒她。今晚bī你跳湖,只是想試試你待她的心意如何罷了。今晚,我知曉她已中毒,這才趕來帶走她替她解毒。你別誤會。季英英並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她,她從來就沒有喜歡過我。”
最後一句聲如蚊蚋,悽苦之極。
完全顛覆了楊靜淵的想法。他想起拍開窗戶之前聽到的話,信了兩分。
原來晟豐澤意外和季英英的邂逅相識,對季英英一往qíng深,結果被南詔王棒打鴛鴦。聽到晟豐澤說季英英不喜歡他,楊靜淵的嘴角忍不住翹了起來。他狐疑地看著晟豐澤道:“既然如此,你為何要隱瞞你會武藝的事?”
晟豐澤苦笑道:“一個武功高qiáng的南詔白王和一個體弱多病的人在益州停留,哪個更讓節度使放心?南詔國弱,我不想橫生枝節。在益州小住,不過是想再見她一面罷了。”
這麼說來,他是一廂qíng願單戀上季英英?晟豐澤的解釋聽起來合qíng合理。楊靜淵的敵意減褪了:“她中的是什麼毒?”
“是桃花蠱。時間越長,她會越來越美,身體越來越弱,無聲無息地死掉。”晟豐澤解釋道,“你放心。最多三天,我一定能治好她。如果你不放心,可與我一同回驛館。”
一臉坦誠的模樣讓楊靜淵打消了疑心。不親眼看見,他的確放心不下。
晟豐澤鬆了口氣,又道:“經此一事,我也知道和她身份懸殊,絕無可能。我已經決定答應我兄長的要求。他不會再對季英英下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請你替本王隱瞞一二。不必讓她知道。等使團自長安回返,我會隨使團一起回南詔。可惜沒辦法喝你們的喜酒了。”
將自己單戀季英英的qíng深盡qíng展露在楊靜淵面前。
楊靜淵完全消除了疑心,打了個呼哨召來了白馬道:“王爺可曾騎馬前來?”
晟豐澤搖了搖頭道:“雖說今晚沒有宵禁,城門卻早已關閉。騎馬怎能出城?我和手下是一路走來的。”
楊靜淵慡快地說道:“那與我同騎回城可好?”
“騎馬如何進城?”晟豐澤目光閃爍了下,好奇地地問道。
想起益州城那個破敗的城牆豁口,楊靜淵笑道:“殿下隨我來就是。”
★、第136章冷眼旁觀
夜風呼嘯,楊靜淵與晟豐澤同騎馳向益州城。
身後的晟豐澤騎術極佳,楊靜淵若不用心,幾乎感覺不到馬背上多了一個人。如果晟豐澤欺騙自己,那麼,這一路上會是他下手的最好時機。楊靜淵看似放鬆,早就繃緊了神經,任由白馬識途狂奔,半闔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