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曉曉不解地問,“說什麼?”
李月白輕扯了一下香囊,鬆開手,“就去說說,另一隻香囊的主人究竟是誰……”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曉曉隱約覺得有點不對勁,下一句立刻問道,“太子的事,與你有什麼關係?”
“難道你以為我這隻狐仙會沒事來人間做個廚子?”他淺笑著說。
曉曉想起之前小舒的話,妖怪豈能甘心做個廚子,卻沒想到妖怪不會甘心做廚子,卻可以拿做廚子做幌子,“那你要做什麼?”
“你若只是報恩,需要問怎麼多嗎?”李月白回道,“一句話,說還不說。”
“你是想讓我說那另一隻香囊是太子的,爾後太子就會與蓉妃小產一事扯上關係了!”曉曉想明白了他的目的,卻不清楚理由。
李月白笑著點點頭,帶著調侃的語氣說,“比一開始的時候聰明了幾分……”
“謝謝誇獎。”曉曉眯fèng和眼睛看著他gān巴巴地說,“不過,這事我也辦不了。”
“為什麼?”李月白問,“這事辦起來最快了。”
曉曉雖然對那個太子並沒有好感,與他也有殺jī之仇,但是畢竟在香囊這件事上他是幫了自己的,雖然她嘴上說那太子是在自救,可是心裡還是明白的。商棋救她一事,就和當年李月白救她一樣,不管目的如何,終究是救了她,她又豈能恩將仇報呢?“他救過我,我不能害他。”
“你對恩qíng都這麼看重嗎?”李月白笑得有點無奈,“不過,這好像算不得害吧……”
“怎麼不是害了?我若是這麼說了,那太子不就成了害蓉妃小產的兇手了嗎?”曉曉回道,難道李月白真當她是一隻傻jī嗎?
“哦?”李月白回道,“你怎麼能肯定不是他做的呢?”
曉曉側臉看他,“要真是他做的,還用得著我這隻小jī嗎?”她哼了一聲,“我可是五百年修行的蘆花jī啊,只讓我說這麼一句話,豈不是大材小用了嗎?”
李月白見她驕傲炫耀的樣子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還真是什麼都敢做,什麼都敢說,這點倒和她娘一點也不像。羽娘內斂含蓄,既不露鋒芒,脾氣也很好,自然也不會像她這般沉不住氣了。“你自我感覺倒是蠻好的……”
“難道我說的不是實話嗎?”曉曉昂頭問道。
“那你倒是說說,我這個有兩千七百年道行狐仙,有什麼事非得用得上你這個只有五百年道行的小jī呢?”李月白眉梢輕挑,眼珠一轉,反到問起了曉曉來。
“……”曉曉說不上話來,但是不說話又確實太丟面子了,即使是結巴,也要把話給結出來,“那、那……就像你說的,做食物好像你就做不了吧。”
“你承認你的唯一價值就是做食物了?”李月白狡黠地笑了起來。
曉曉瞪眼撇嘴看著她,她現在算是明白了,這個叫月白的狐狸確實是活了兩千多年的老狐狸了,平日做廚子,他為人寡言而且也不怎麼與人多說話,變成狐狸的時候就原形畢露了,將他的jian詐狡猾展現的淋漓盡致。
“反正這事我不做。”曉曉堅定地說。
“那你就回妖界吧。”李月白道,他其實也猜到曉曉不會肯做的,這一點,倒是唯一和她娘相象的地方了。不過他心裡也早有了打算,若是她肯做,那做完了也該回去,如今不肯做,自己也有理由讓她回去。
“那我怎麼報恩啊?”曉曉回道,她覺得報恩這事,雖然和向誰報恩有關,但是更大程度上來說是看她這個報恩的人,李月白滿不滿意那是她曉曉的敬業程度,而至於接不接受,可就由不得他了。
“我就這麼一個要求,你做不到,那還談什麼報恩呢?”李月白隨口道,“眼下你也確實沒有什麼別的本事了,我看不如回妖界再修煉個幾百年,也許還有幾分用處。”
雖然這話不中聽,但卻是實話,曉曉也不得不承認自己與李月白相比,而且差距不是一點點,而是一個天一個地,一個妖一個仙啊!再一想他是狐仙,幾百年以後自己還怕找不著他嗎?琢磨了一會,決定聽他的話,回妖界去,不過這本來就是她的打算,也沒什麼意見可說。才點了下頭,突然chuáng邊的衣櫃晃了起來,好像柜子里有什麼東西在動,曉曉才要開口問,就見一縷紅煙從柜子的門fèng里飄了出來,化作一個紅衣男子立在曉曉眼前。
他身材高挑,一身紅衣穿得也頗為隨便,對襟的外衫連腰帶也沒有就這麼隨意地一披,長發也沒有束起,只是散在身後,一張修長的臉上,一雙鳳眼比那李月白吊得還厲害,眼裡滿是笑意,好像他的突然出現是理所應當的,“這就是羽娘的女兒?”
李月白沒想到自己找曉曉竟會把朝音這隻閒極無聊的鳳凰給引出來,而且這隻沒頭腦的鳳凰根本不管自己究竟和曉曉說到了什麼程度,張口就來了這麼一句,把曉曉驚得瞪大了眼睛,“你認識我娘?”
“吖?”叫朝音的鳳凰長長的手臂一伸,就攬上了李月白的肩膀,身子再順勢往他身上一靠,另一手摸摸下巴,“狐狸,難道……你還沒說到這裡?”
李月白斜了他一眼,眼神里寫著“廢話”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