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識是和時間沒有關係的，這和qíng商有關。”蘇天天理直氣壯的說道，“我就是一個深諳社會之道的人。本分的工作要做，但是能偷懶還是要偷懶，畢竟身體是自己，經濟效益是資本家的，不要做做一群人中最差的一個，但也不要做最突出的，這樣才容易升職……”
“是是是……”寧川忍不住笑著站起身來，面對著她，誠懇的說，“貝貝的事，謝謝你了。”
蘇天天抬頭，看著站在她面前逆光的男子，身形比四年前更加挺拔了，整個人也成熟了，俊挺的五官帶著微微的笑意，反倒覺得比一個月前年輕了幾分，好像回到了四年前，倒像是印證了一句話——家寬出少年，也許，心寬也出少年吧。
她覺得臉頰有些發熱，呼了口氣，也跟著站了起來，“看起來我們倆更適合做朋友，你看，沒什麼關係，沒什麼糾葛，沒什麼矛盾了，反倒說話也自然得很呢。”仔細想想，愛qíng這種東西靠不住啊靠不住，還是友誼聽起來靠譜。
“朋友……”寧川念了一下，“什麼朋友？”
“……”蘇天天吼道，“當然是普通朋友！你以為我想和你做什麼朋友啊！”這傢伙得寸進尺了吧，按她之前的想法，兩個人是什麼關係都沒有的！
“那在重新認識前，就做朋友吧。”寧川說道，又補充了一句，“暫時的。”
“……”蘇天天確定以及肯定，自己那通呵斥導致了這個傢伙脫胎換骨，不僅把他的自卑給罵沒了，連羞rǔ心也一起沒了！搞什麼嘛，和自己在一起的時候就裝憂鬱搞深沉，害她莫名奇妙被人甩，鬱悶了這麼多年，準備沒關係了，他搞得像個陽光少年似的，太賤了！
寧川到了N市以後，事qíng就像老林頭兒說的那樣，線索和希望就像飄在空氣里的塵埃，好像看得很清楚，伸手卻又抓不到。
“指望這些人，恐怕很難。”老林頭兒說道，“各個都怕引火上身。”
“全靠這些人提供證據恐怕也沒什麼用……”寧川思索了一下，“主要得看上面查不查。對了，負責查趙剛這個案子的是誰？”
“哎！”老林頭兒點了下頭，“這倒是個突破口呢，如果查這個案子的人只想大事化小，那就很難，如果這個人想查到底，那就有希望。”
PART49
負責趙剛案子的是省檢察院的反貪局，局長姓王，寧川和老林頭兒選在了每周三的局長公開日去見了他。初次見面，並不算了解，看起來算是一個挺認真的人。
在寧川和老林頭兒講述事qíng的時候，他用筆記下了一些關鍵的時間和人，這讓他們覺得事qíng似乎有點了一些轉機。
“恩……”聽完他們的話，看著自己做下的記錄，王局長說道，“也就是說，你提到的寧航，也就是你的父親，曾經在十六年前是被以貪污受賄罪名而審查，卻在審查期間自殺了。”
“他是被誣陷的。”寧川有些急切的說。
王局長伸手，示意他不要激動，“你所說的，畢竟是單方面的說法，我不可能聽你的說法就去做出判斷。”
老林頭兒拉了寧川一下，給他使了個眼色，他吸了一口，讓自己稍微冷靜了一下，也覺得自己有些激動了。
“寧航的死如果確實存在你們所說的被在審查期間被人害死，那麼有兩種可能，第一，他是無罪被人陷害而導致被人封口；第二，他可能是確實貪污，在審查期間有意向jiāo代更多人和事，來為自己將功贖罪，結果被人封口。”王局長分析道，“如果說他在審查期間確實是自殺，也有兩種可能，第一，自知有罪，悔恨自殺；第二，用他的死來保護什麼隱藏在政府中大蛀蟲，往往被他保護的人會許諾他一些要求。”
他說著看著寧川，“不可否認，這件事有這麼四種qíng況，或許我可以根據你講述你家後來的qíng況來排除掉第四種可能，當然，這也不是絕對的，我只能說如果你說的一切都是真實的，那麼除此之外，仍然存在三種可能xing。”
雖然自己堅定的相信這一種結論，可是從客觀角度來說，寧川也不能否認王局長所說的這三種qíng況。
“在這三種qíng況里，即使經過調查，找尋到當年拘留所里的人，查明你父親不是自殺，那麼你還需要證明的，就是你父親是否貪污。”王局長認真的說道。
寧川一下愣住了，看來他還是想得不夠仔細，只想著證明父親是被害死的，就可以真相大白了，卻沒想到這背後的事如此複雜。
“那如果徹底去查當年貪污這個事呢？”老林頭兒開口，“其實那時候很多組織部的人都知道寧航的為人……”
“我可以找人去查當年的資料。不過從你們的講述中看，那個案子在當時已成定局，證據確鑿，似乎沒有任何問題，如果有什麼問題，也已經隨著寧航的去世一起消失了。似乎沒什麼物證可談，除了物證那就是人證。”王局長說道，“老林你也是在政府gān了那多年的，也許我也該叫您一聲老領導了，你也應該知道，政府工作人員十幾年變動有多大，光是去找這些人，就是十分浩大的工程量了，更何況，即使找到，也難保這些人不會像你們之前找的那些人一樣，不願意出來作證。”
他說著合上本子，“你們得做好最壞的打算，那就是一切沒有任何改變，最好的結果，也就是證明寧航非自殺，想翻十六年前的貪污案，並非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