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歐陽覺得,既然她不會回頭看,那也沒必要讓人家伊晨鶴luǒ奔三公里了不是?
想到這裡,歐陽心裡就豁然開朗了。她和蘇燦早已過去,曾經的一路繁華,到如今只有落葉凋零。他尚且不惺惺作態自己過得多麼好,整夜酗酒,勾搭貴婦,他的坦然只有一個理由,因為他忘卻了所有,更加不在意歐陽如何看待她,是羨慕,嫉妒,還是鄙夷,對他來說都已不重要,只因為看他的那個人,對他而言也不重要了。
而自己卻想試圖掩飾什麼,反倒顯得她對過去放不下,忘不掉,捨不得。
想到這裡,她心裡已有了主意,等吃完飯,她還是去和介紹人回絕了伊晨鶴的好,免得禍害了人家。
不過一切並不想她想的那樣,就好比她再也不想看見蘇燦一樣,即便他也走進了這家餐廳。歐陽急忙的吃完牛排,就開始催甜點,有種把西餐當大排檔吃的氣勢。
可惜甜點才吃一半,就出了事,餐廳的門開了,進來一個氣勢洶洶的中年男子,不等服務員說話,就自顧的直衝了進去,歐陽和伊晨鶴也忍不住順著他移動的方向看去,這個男子大步直衝,就走到了蘇燦和富婆坐的最靠牆角的那一桌前。
歐陽和伊晨鶴只見他揮手往著上一拍,大罵一聲,“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
富婆立刻驚慌的站了起來,似乎是沒想到自己包養小白臉被老公當場抓獲,急忙要解釋,可是那男子似乎已經得到了肯定的答案,還沒等富婆來拉他的手,就當即一個巴掌揮了上去。
歐陽看那豪邁的氣勢,凌厲的手法,眼裡閃出了亮光,“這是個練家子啊!”
周圍的客人無一不又好奇又驚慌的往那桌看去,反倒是蘇燦他卻是一臉的平靜,不但坐在椅子站都不站,甚至還拿起高腳杯輕啄了一口酒,顯得格外愜意。
歐陽抽動了一下嘴角,“他在這裝什麼大爺啊……”
那中年男子打完了自己紅杏出牆的老婆,自然要把火頭轉移到蘇燦身上,他轉身走過來,伸手就一把揪住他的衣領,然後拳頭一握,展現出他優美的二頭肌,把纖細的蘇燦拎了起來。
“有點像抓小jī……”歐陽摸摸下巴說。
“要不要幫忙?”伊晨鶴是個老好人,不管這事誰對誰錯,在他看來,動手總是不好的,畢竟維持社會秩序也是他的職業病。
“幫什麼幫啊!”歐陽回道,“老公打dàng婦,抽姘夫,天經地義!”
“可是打人總是不好。”伊晨鶴說,“我有維護公民生命安全的職責!”
“去!這些個法律等人打傷了再談。”歐陽擺擺手說,“法律之外總得有道德吧,要是什麼都按照法律的規定,那這個社會就沒有被打死的人,只有被氣死的人!你說遇上這樣的事,人家寧可犯法也要打幾巴掌。”
“那……”伊晨鶴道,“等他打兩巴掌我再出面?”
歐陽扭頭認真的看著他,“三巴掌!”她話才說完,就聽見沉悶的一聲,轉頭一看,那中年男子揮手就給蘇燦一拳,把他打得踉蹌的好幾步,撞倒一張椅子,摔在了牆角。
明明心裡無比期待蘇燦被打,可是真的親眼看見時,歐陽心理還是猛得一揪,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她突然就想起很多年前,蘇燦也是這樣被人揮了一拳頭,她立刻就衝過去對著打人的人說,“打狗還要看主人呢!你也不看看他蘇燦是誰的男人!”
如今想起來,再配上這樣的場景,她有種莫名悲傷,突然就站了起來,對伊晨鶴說,“我們走吧,吃飽了。”
伊晨鶴也不知要不要cha手,想來還是先揮手買了單,餐廳里的服務員都因為的突發qíng況而顯得手足無措,他叫了幾聲,只有一個服務員急匆匆的跑過,嘴裡還念著,“趕緊報警,報警……”
伊晨鶴猶豫了一下,還是站了起來,向那邊走,歐陽叫了他一聲,他轉身說,“我去看看吧。”
他說這話的時候,蘇燦已經挨了第二拳,嘴角滲出了血,可是他的臉上除了疼痛的表qíng,似乎還帶著滿意的笑,兩種表qíngjiāo織在一起,五官都有些扭曲了。
伊晨鶴走過去,一把就拉住那中年男子的手,堅定的說,“適可而止吧。”
“適什麼止?!”那男子憤怒的說,“都是這個小白臉勾引我老婆!”
伊晨鶴抿嘴笑了一下,“難道就是他一個人的錯?”他說著目光一轉,看著那富婆說,“你看你老婆的樣子,再看看他的樣子,你不覺得這事純粹是你老婆花錢找樂子的麼?”
也不知是那男子理解了伊晨鶴的話,還是他覺得這樣的事被他當眾點破有些難堪,於是撒手道,“哼!我懶得和他這種吃軟飯的東西羅嗦!”說著就扯過富婆的手往外拖,“走!回去離婚!我的錢,你一分錢也別想要!”
一場鬧劇像bào風雨一樣,來得快,去得也快,只留下餐廳里的人面面相覷。蘇燦伸手抹了一下嘴角,gān咳了一聲,對伊晨鶴說了一聲,“謝謝。”說著也跟著要走。
伊晨鶴叫住他,“你要緊嗎?”
蘇燦認出出手幫忙的人,正是剛才和歐陽同桌而食的男子。他一進門就看見了歐陽,只是裝作不認識罷了,他很了解歐陽,她不是那種會和異xing隨便出來吃飯的人,她身邊的異xing也就只有李穆一個,很明顯,這個人和她關係並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