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路雅南看到這眼神只有一個感覺——無恥,而如今她竟會覺得——好萌!她嘶地倒抽一口氣,把gān毛巾搭在濕漉漉的頭髮上,半遮住臉頰。
“睡、睡覺吧……”她尷尬地走到chuáng的一側,貼著邊沿小心翼翼地躺下去。
“小雅南……”路翰飛挪了挪坐到了她的腳邊,依舊是那樣的眼神,一副“你不回答我我就一直看著你”的模樣。
路雅南沒轍,抬手用毛巾狠搓了幾下頭髮,爺們之氣由丹田而起涌至百匯,低吼了一句,“不就是親你了一下麼!你少ròu了嗎!沒破皮沒少ròu就不要唧唧歪歪了!”
路翰飛淚流,沒錯,他就知道,這一次是自己被她非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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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薇被辭退的事鬧得挺大,寧薔大概在家裡和丈夫戴明亮發了火,戴副院長這幾天臉色都不太好。以路家的勢力倒也不會被一個戴明輝所影響,無非是日後免不了要穿穿小鞋了。
小曼的媽媽得到了醫院的正式道歉和賠償,不過她還真是個老實的人,既沒有借題發揮也沒有趁機勒索,她說其實誰都有犯錯的時候,醫院能主動承認就可以原諒。
路雅南這些日子所有的鬱悶都被這樣的正能量沖刷了個gān淨,竟有了幾分路翰飛那樣的積極樂觀,覺得一切都還挺美好的。
老天爺其實很公平,大苦之後必有大甜,路翰飛前陣子一堆糟心事,如今不但事都解決了,還一夜成名,金刀小王子的綽號傳遍了整個醫院。今早有個年輕的女病人,看著他羞澀一笑問,“大夫,我掛號時護士們叫你金刀小王子,你真的手術刀真的是金的嗎?”
路翰飛想了想,金色的柳葉刀貌似確實很拉風啊,即便不能做手術,也可以定做一把當做紀念啊!
不過當他把這個想法說給路雅南聽的時候,她毫不留qíng地抨擊,“幼稚又無聊。”
路翰飛心qíng好,對於一切打擊都有自動過濾功能,順帶一提的是,好心qíng的三鹿同學,比一般狀態還要更無恥。
“小雅南,那我這麼幼稚,你那天還親我啊……”
“……”路雅南眯眼,她發現了這傢伙貌似是想要賴上她了是吧!“咳咳,路翰飛,你想怎麼著啊,你是複讀機麼,每天都要重申一次!”
路翰飛無恥起來,那叫一個爐火純青,他壞笑了一下,“那我復讀一次,你就再來一個麼?”
路雅南笑了笑,“那你得再做一次大太監啊,路、公、公!”
“娘娘,小路子候著呢!”他說著就把臉探了過去,路雅南毫不留qíng地把一疊報告甩到他臉上,叫他吃了一嘴的油墨,“快回去吧,沒事別瞎晃。”
路翰飛微微一笑,接過報告,“我今晚值夜班,晚上不回家,來拿報告能看你一眼……”他說著轉身離開,留下路雅南紅著臉站在那裡久久失神。
什麼嘛,突然變那麼溫柔,想勾引她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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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路翰飛不回家,路雅南盤算著自己一個睡有點無聊,打算把晟晟從母親那裡抱過來睡一晚。
可一進家門,卻發現家裡亂鬨鬨的一片,何曉風見她回來,急忙就指揮她去gān活,“雅南,你二嫂剛出門,你快追上她叫她去再加買兩根人參!”
路雅南還沒問清qíng況就被推出了門外,糊裡糊塗就去追二嫂唐亦柔了。好在二嫂今天輪休,所以知道家裡的qíng況,可以幫她答疑解惑了。
今天下午老太太馮安安的妹妹突然去世了,所以家裡人要連夜出發趕去J市奔喪。老太太以及照顧她的劉嬸,兩個兒子和媳婦,肯定要開兩輛車,無奈大伯路振英不會開車,所以小輩里就得頂上一個人去做司機,大哥路承飛這幾天都排滿了手術根本走不開,路翰飛今天值夜班也沒回家,所以可用人選就只剩下路燕飛了。
本來小輩們是可以不用去的,可是J市是二嫂唐亦柔的娘家,下月月初就要過年了,她正好回家一趟看看。
老太太聽說胞妹去世,雖說到了這把年紀應該知天命,但仍免不了悲從中來,何曉風怕她長途顛簸又過度悲傷,才會叫唐亦柔去藥房買老參帶在路上以備不時之需。
“吳嬸跟著去照顧晟晟了。”二嫂唐亦柔拍了拍路雅南的肩,託付了重擔,“家裡就剩下大哥和翰飛兩個男人了,估計他們也不會做飯打掃衛生這些事,你要辛苦了啊。”
因為喪事比較麻煩,晟晟丟在家裡也沒人照顧,何曉風只能帶著孩子走,未免人多事雜疏漏了孩子,所以還是讓吳嬸一同跟去,全程照顧晟晟。
路雅南一聽吳嬸走了,頓覺晴天霹靂,趕忙追問一個重要的問題,“你們要去幾天啊?”
唐亦柔嘆了口氣,“奶奶看起來很傷心,應該會過了頭七才回來。家裡人也不能全走了,畢竟醫院還得有人看著呢,所以我想大概也不會耽擱太久,一周左右,肯定要回來了。”
一周,就是七天,路雅南倒抽一口涼氣,無法想像接下來的七天要如何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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