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望狩就是這樣一個男人,我早就該想到,人家是女王受啊,女王啊女王,揮舞著皮鞭都讓人著迷的女王。
如果不是在大庭廣眾,我真想給自己一個耳光讓自己清醒,可是我卻不能,所以我清醒不了。
我拿過服務生盤子裡的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杯,那女子一見,“吖?你還要喝?那再來一杯,今個小白不能陪我,你陪我喝好了。”
我又給她倒了酒,呂望狩似乎已經走到別的地方與別人說話了,我收回自己的目光,和自己的qíng敵碰杯仰頭喝完,喝了不記得幾杯的時候,qíng敵說要去吃點東西,就剩我一個人坐在這裡自斟自酌,也不知道喝了多久,我打了個嗝,起身想去洗手間,可是腿微一站,我又坐了回去,我發現我頭暈的厲害,站不起來了。
我喘了口氣,那邊台上說什麼也聽不見了,眼前只有各色的人影晃動,我嘟囔著,“正式吧,都穿著和接見總統一樣好了……總要有人來陪襯你們吧,我,陸小jī,就是華麗麗的背景……”
等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我就看見滿世界的霓虹燈在我眼前閃過,紅的,huáng的,綠的,閃得我噁心,我這個人運氣不算懶,再倒霉的事也不會無路可走,大多數時候我還是能心想事成的,比如我想吐就絕對能吐出來,“嘔……”
但是我比較聰明,我不會對著自己身上吐的,要吐得轉下頭,吐到旁邊,我嘔完三口一抬眼,就看見呂望狩的側臉,我再看看自己吐的地方,神啊,帶我走吧。
我竟然坐在他車的副駕駛位子上,剛才三口都吐到車裡了,之前擦車,好歹擦的是口水,如今……自作孽不可活啊。
吐了幾口,我頭腦似乎清醒了幾分,“呂經理,我……我會幫你擦的。”
他微側了一下頭,“這一向是你的工作。”
娘個腿的,我暗自罵道,十足的冷血女王,丫的安徒生寫的冰雪女王就是他吧!
“是……我的工作。”我鼻子酸溜溜的,覺得自己láng狽極了,酒jīng似乎又繼續衝上的腦子,“我的工作是美化大地,美化人間!我就是學了個破專業又如何?老娘我也是S大堂堂正正畢業的啊!對了……我……我還會寫小說呢,怎麼就不如你們的意了,我gān嗎要回家,我憑什麼回家!”我罵著罵著也不知道在罵什麼,或者是什麼都在罵……
車子似乎停了下來,我還在繼續嘟囔著,“憑什麼看不起我,我穿得怎麼了,對了……”呂望狩過來架著我向我家那樓道里走,我伸手拍拍他近在眼前的臉,“我沒穿褲衩對吧,你不就喜歡嘲笑我嗎?我……保證穿給你看。”
他似乎從我包里拿出鑰匙開了門,我一見自己的房子,晃悠著甩開他,兩腿還打顫著向屋裡走,一把拿過那被我丟在垃圾桶里的花褲衩,我看著呂望狩在我眼前晃,但是我看不清他的臉,我伸手指著他,“你……你等著啊。”我說著彎上身子就套褲衩,大褲衩就是這個好,我穿著牛仔褲也能套上去,我又打了個嗝,踉蹌著走到他面前,“看……看好了,大花褲衩子,你怎麼不笑了?”
我靠在他胸口上,聞著淡而優雅的香氣,眼淚就流了下來,去你的優雅,我使勁蹭著,把鼻涕也往上蹭,緊靠著他一直哭,一開始我只是有點難受,後來主要是因為我不敢抬起自己滿是眼淚和鼻涕的臉,只能繼續哭……
再睜眼就看見一片光明,我腦子一嗡,生生的疼,暗想糟糕,準是喝多了撞了腦袋,進天堂了。
再一扭頭,嚇了個半死,其實這個比喻不對,我都全死,怎麼能說是半死,應該是嚇得死了一次半,呂望狩竟然在一邊,得,我就說我運氣好吧,就是進天堂還得帶個男人娛樂一下新生活。
不過……我扭頭四下看看,最近天堂的設計師品位不太好,怎麼裝飾得和我一家一樣啊?
呂望狩也睜了眼睛,見了我一點也不吃驚,直起身子坐了起來,“醒了?”
我徹底醒了,果然連天堂都不收留我,我還活著。
呂望狩起身拎過掛在一邊的外套,看看上面的污漬,略嫌厭惡地拿在手上,動了下脖子,“這裡睡得真不舒服。”白襯衣的領口鬆開,露出他光潔的鎖骨,領帶也松掛在脖子上,頭髮有點凌亂,但是整個人依舊保持著優雅的氣質。
我舔舔嘴唇開了口,“我們沒做什麼吧。”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台詞惡俗加噁心。
呂望狩扭頭一笑,“即便你不相信自己的自制力,也應該相信我的品位。”
很好,我的台詞再惡俗,呂望狩也能將之變得新穎獨特。
就我這小身板,半瓶酒下肚連路都不會走了,也別指望說記得自己做了什麼,估計就是殺了人,我沒準還以為是宰了只jī。
呂望狩似乎也不願意說什麼,只說我喝醉了把我丟回來,結果被我扯著不放,怕我喝多了跳樓就在這裡看著我。
我扯了一下牛仔褲外面的花褲衩,“你給我穿的?”
他微微一笑,“我沒有這樣的愛好。”
“那……那是見鬼了。”我咽了下口水尷尬地說,其實我也覺得我自己給自己穿的可能xing很大,但是承認起來很難。
我看看鐘,已經接近中午了,“呂經理,公司……”
他瞥了一下時間,不急不慢,“我遲到又不扣工資。”
你是經理當然這麼說了,問題是可憐的小jī我,宿醉頭疼還要被扣工資,趕緊拿出手機要打電話。
“你有事?”他問道。
“請假啊。”我回道,“要不可是要扣錢的,我裝病好了,這樣就算休息不算曠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