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屋子裡也不知道要從哪裡開頭的好,gān脆從chuáng頭的柜子弄好了,抹布才放上去,我就看見chuáng頭的柜子上的相框,裡面是笑著開心的兩個人,兩個我都認識的人,一個是呂望狩一個是那天的黑裙子女人。
我正盯著看,後面突然傳來一聲,“看什麼呢?”
我回頭看,原本坐在電腦後的呂望狩正倚著門框看我,“沒什麼……笑得挺好看的。”我說得有點心虛,覺得自己有點像矯qíng的小說女主,gān脆心一橫yīn陽怪氣地說,“我在想怎麼到處都能看見她呢!”話一說完,我突然就明白了那些惡毒的女二號,原來這麼說話心裡真的很慡,矯qíng的女一號真不好做。
呂望狩鼻子哼了一聲,似乎想笑,“你不是見過嗎?我妹妹啊……”
說了第二遍,我似乎覺得自己的理解有了點小小的問題,“真的是妹妹?”
呂望狩略現鄙夷地看了我一眼,“或許你理解能力真的有問題,要你理解這些真是為難你了。”說著轉身走出房間,留下我對著照片傻笑起來,其實仔細看看長得好像是挺像的……
弄好了臥室,也臨近傍晚了,現在還是三月初,天黑的挺早,我從臥室走出來,把清潔用具放好,站在一邊等著呂望狩,他瞥見了我,把手上的活擱了下來,拿過一邊的車鑰匙,開門向外走。
下了樓,正瞧見那做事的婦人似乎正要上樓,見呂望狩下來了便說,“他們今天都不回來吃飯。”
“林阿姨那你也早點回去吧,我今天晚上也要出去有事。”呂望狩柔聲說,還真是老少通吃。
“恩。”被他稱為林阿姨的婦女禮貌地一點頭,開門走了出去。
我伸手捶了幾下自己酸疼的腰,跟著呂望狩出了門,看著已經走出一大段距離的林阿姨模糊的身影,我不禁感嘆生活的不易,為了賺錢天天跋涉至此,感慨放在心裡難以表達出我的敬佩之qíng,“真不容易啊,每天還要這樣走回去,多辛苦啊。”
呂望狩不回答,只是坐進了車子,我也趕緊鑽了進去,車開一會就追上前面走路的林阿姨,我善良地說,“我們帶她一程吧。”
呂望狩道,“沒見她坐公車了嗎?”
我伸頭一看,林阿姨果然向路邊一站,幾棵大樹間確實立著一個公車站牌,我怒了,“你……剛才不是說沒有公車的嗎?”
呂望狩目視前方平靜地說,“你問我家門口有沒有,門口確實沒有,走幾步就有了。”他說著騰出一隻閒著的手伸出兩手指比畫了一下他之前做的走路動作,“我讓你走,你說要我送。”
“……”我終於忍耐不住了,要死也給我個痛快吧,“你是不是一直在針對我?”
呂望狩一笑,“你覺得呢?”
“你有nüè待癖?”我試探了一句。
“那也得遇上可以nüè待的對象。”他勾起嘴角,側臉對我詭異地一笑,“你說是不是啊?”
把我丟在巷子口,呂望狩晚上還有自己的應酬便驅車離開。
不過我也沒指望過那種矯qíng的燭光晚餐,也不必為突然出現的邀請笑得花枝亂顫,也不用為什麼都沒有而失落,有話說的好,要是你沒有西施的面容那也該有夢露的身材,沒有夢露的身材也該有林徽因的氣質,沒有氣質也該有雅典娜的智慧,要是連智慧也沒有就該有自知之明。
幸運的是,即便我沒有前四者,我還占了最後一條,有點自知之明。
我伸了下胳膊就看見站在樓梯口的huáng書làng,我還沒走過去,他已經沖了過來,“鳳凰!半日不見,如隔三秋啊……”
周圍沒有外人,我也不用太顧他的面子了,直接喝道,“你丫的再說古文試試!”中午的時候呂望狩在,我顧及他的顏面不說什麼,我不待見他只是不願意因為看見他想起某些人,但是他畢竟對我還不錯,儘管這種“不錯”讓我很恐慌。
huáng鼠láng立刻閉了嘴,顯得痛苦無比,糾結了半天才開了口,“吾……不,我說習慣了。”
“你對著老頭子的時候我隨你怎麼說,愛怎麼說怎麼說,你說鳥語我都不管,和我說話你就給我說人話。”我沒好氣的說,全身的酸楚讓我覺得無比疲憊。
“老師他……”huáng鼠láng開了口,我一記白眼翻過去,“你是間諜?”
“不不……”他趕緊說,書生模樣白淨的臉上露出緊張的紅。
“我不過猜猜,你何必做賊心虛?”我譏笑著說。
他不再說話,靜靜地和我上了樓道,來之前想辦法躲著,如今躲不過也只有面對了,我無奈地說,“什麼時候回去匯報啊?”
“鳳凰你……”
“我叫陸小jī。”我側著臉說,“不是鳳凰。”
“我知道了。”他點了一下頭,“好吧,小jī,我……”他說了一半生生停了下來,隔了一會改口說,“我為你燒了加了愛的晚餐,一起吃飯吧。”
我點點頭,不去拒絕,因為我是真的覺得累了。
和呂望狩在一起,真的很累,身體很累。
和huáng書làng在一起,我也很累,jīng神很累。
huáng書làng的手藝很好,我一向知道,討厭他並不代表討厭他做的菜,好比我討厭豬圈的味道但我沒有理由討厭吃豬ròu。
“多吃點,我下午出了門就發現這裡離菜場很近。”huáng書làng夾著菜說。
“嘖嘖……”我感嘆道,“你還真是上得了講堂,下得了廚房的好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