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過去,輕輕吻在那額頭上,腦子嗡了一聲,我這是在做什麼,我還在把她當做陸鳳凰?那額頭上早已經消失的疤卻印了一道新的疤痕,這是陸小jī的疤痕。
我笑了,不是鳳凰,是小jī。我勾起嘴角說,這個不過是償還給她qíng人節的口水罷了。
她怔怔地看著我,我笑了,為什麼吃驚,猥瑣的陸小jī,我們好像才要剛剛開始。
那天以後我悟了一個道理,世界上最沒有雜念的的兩種吻,一種是媽媽吻孩子,另一種就是呂望狩吻我。
丫的就和蚊子叮人一樣,叮完了就拍翅膀走人,啥下文也沒了。
我琢磨了很久也不理解那個吻的意義,直到在我們坐在前往張家界的飛機上,我忍不住問了一下身邊的呂望狩,他的回答是,“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
“別……”我趕緊打住他的話,“別說了,我理解了。”丫下一句就是免得說出來打擊我,我漸漸覺得自己抗擊打能力又提高了一個等級。
呂望狩很滿意我的回答,點了下頭,“理解就好。”
我淚眼望天,我理解什麼了?我就理解他要打擊我了。
去鳳凰沒有直達的飛機,只有先去張家界坐火車去吉首,再轉車去鳳凰。
呂望狩拿過一份報紙看了起來,我看著他的側臉,彼此都知道了過去,我本來以為再面對將是無比的尷尬,可是呂望狩卻依舊惡毒的同我說話,這反倒讓我覺得自然了許多,我還是陸小jī,與陸鳳凰無關。
所以有句話是怎麼說的,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壞事,即便是他的沒口德也能讓我這樣的人覺得舒坦欣慰。
想想我和他還真是夠契合的,他的淡漠對我來說是寬容,他的毒舌對我來說是自然。
得,怎麼看都是我自己找nüè。
來鳳凰取景的除了專業人員外還有的就是廣告部的基本成員,經理呂望狩,副經理huáng波波留在公司坐鎮,兩個男職員兩個女職員,而兩個女職員中也包括jī婆小李,外加我這個清潔工。
那兩男職員我可記著呢,上次我用微薄的稿費請客就他倆吃的最多!我心暗罵,這趟出來讓他們gān苦力!
現在他們倆加小李坐在前一排那裡打鬥地主,我幾番湊上去上他們打鋤大地就能加我一個,偏偏著三個傢伙眼珠上翻一齊說,“鋤大地還要記花色,太複雜了。”
不過想想就算他們加我一個我也沒有位子坐,只得把翹起的屁股又坐回位子上,呂望狩突然問,“你很無聊?”
“恩。”我點了下頭,他把報紙擱在腿上,思索了一下問,“為什麼要改成小jī呢?”
我愣了一下很快回了神,倒也不吃驚,但凡是知道了我的家的人都會這般問我,但大多是問我為什麼要離開家,問我為什麼改名的他倒是第一個,我嘖了下嘴,“不是就有句話麼,寧做jī頭,不做鳳尾。”
他思忖了一會,點頭贊同了我的後半句話,“你確實是鳳尾。”
我默了,確實……但是現在的我可不是鳳尾,但也不是jī頭,滿世界那麼多小野jī,排不上jī頭,也不算太差,“好歹是只三huángjī吧。”
“噗……”呂望狩笑了出來。
我舔了下嘴唇,丫果然是極品絕色啊,看著我chūn心dàng漾了,外加那個“額吻”的鋪墊,我最近心裡痒痒的,琢磨著自己就是一猥瑣的采糙大盜。
“看我做什麼?”他皺了眉頭。
“嘿嘿……”我眉梢一挑,勾了下手指,“給爺笑一個。”
不知道為什麼,按說我被nüè到那般地步應該討厭了他才是,可是結果卻相反,我反倒更想與他說話了,因為我覺得自己仿佛很不了解他,他的很多行為,究竟包含了什麼樣的意義?
而至今,除了在表明我們兩清不了時候他提及了我家裡的兩個名字,此後從未提過,不過想想也是,小月還能告訴他什麼呢,公司里的人也不過是知道我是陸家的人,那些盤根錯節的糾葛與緣由都是他們不知道也不會理解的。
“如今楊白勞還想做大爺?”他回道,又拿起了報紙。
“……如今是社會主義社會……”我不知道呂望狩對我做什麼,我只知道我和他的話又多了,而且這樣的話讓我前幾天的壓抑一掃而空。
我又成了猥瑣而獨立的陸小jī,在資本家的獠牙下快活地活著。
“哈……”他淺笑了一下,“那怎麼現在也沒見你奔小康,和其他成員一起共同富裕啊?”
“……”我嘖了下嘴,“這不是社會主義初級階段麼……”
話題東拉西扯早就離一開始的主題十萬八千里了,火車也開了十萬八千里將我們丟在了吉首,出了火車站我們五個人就囧了,滿眼的旅行團的車,還有黑漆漆的中巴。
“呂經理啊,這個……應該還有專業的攝影的人吧,他們呢?”我得瑟著問呂望狩,我們這裡可沒那些專業人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