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延高大的身影杵在直播房的窗前,就對著那個被破壞過的窗台。初南將這套房子的里里外外全搜尋了一遍,再回到直播房時,他還是杵在那。
「怎麼,窗子有問題?」
剛剛的撩撥和挑釁還在他的腦海里,紀延瞅了她一眼,面無表情地退開身,讓初南站到自己剛剛站著的地方:「你看這。」
口吻一如之前的冷淡。
那是窗外一個長約一米、寬約三十公分的大窗台,原本是讓戶主們晾衣服用的,不過樂小小家有烘衣機,於是這個平台沒怎麼被使用過,外頭早結出了厚厚的一層灰。
初南看著那層灰上明顯的鞋印:「還挺大膽,入室殺人,連痕跡也懶得處理一下,這是覺得即使留下了腳印我們也不可能抓得到他嗎?」
「我讓你看的不是這個。」
初南:「嗯?」
紀延目光又在窗台上掃了一圈,初南跟著他的指示看過去:平台上只有一個明顯屬於男性的鞋印,鞋碼大概在44到45之間,鞋印指向房間內……
只有一個鞋印?指向房內?
初南再看一眼,甚至將整個落灰的窗台都仔仔細細檢察了一遍:對,鞋印只有一個,指向房內,而其餘地方皆落滿了均勻的灰塵,顯然並沒有被擦蹭過的痕跡。
也就是說,兇手殺完人離開房間時,壓根就沒踩到這個平台上過?
初南:「樂小小家在二十七樓,想從窗口下去而不踩到窗台,這可能嗎?」
「基本不可能。」紀延指著樓下的空調架,「嫌犯爬上來時是沿著二十六樓的空調架往窗台爬的,而離開房間時,除非他是蜘蛛俠,否則絕不可能不踩著窗台、就直接往下跳到空調架上。」
初南順著他的指示看出去:對,不可能不踩著窗台就直接跳到空調架上,不僅如此……
她眼一眯,突然間像是看到了什麼,身體更大幅度地探出了窗外。
「你做什麼?小心點!」窗外無遮無攔,就一個小平台,這女人竟然把整個上半身都探到外頭去了!
「要擔心的話,隊長護一護我呀。」窗外飄來了隱約的調笑聲。
不過還沒等紀延有動作,那把笑音已經又和初南的身子一同收了回來:「有個問題啊,大問題。」
紀延:「什麼?」
「我們退一萬步講:假設嫌犯真能不踩著窗台就從這跳到二十六樓的空調架上,可從二十六樓再往下,也沒有可供攀爬的東西呀。」
紀延:「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嫌犯除非離開窗台後就直接呆在二十六樓的空調架上,否則,他根本就不可能離開這棟樓。」初南指向窗外,「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