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張照片的主題頗相似,兩位女士都將自己遮得媽都不認識,只看得出背影高挑,身形相似。可不一樣的是,前者是兩個女人進畫室,而後者,只剩下一個。
很顯然,這是第一次兩人上畫室看畫的場景,以及,第二次只剩下人形單影隻地上畫室買畫的場景。
鍾寶珠的臉色突然變得很古怪,錯愕和不知該怎麼形容的情緒相互交織著:「怎麼是這個?你怎麼會有這些東西?我、我要找的是之前被鍾鍾藏起來的文件……」
「這就是鍾鍾藏起來的文件啊,藏得可隱秘了,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呢。」
可事實上——
昨天下午,幾個人在辦公室里梳理過案情、尤其當小張和壹家畫室確認了取畫的時間後,紀延就託交警那邊將「壹家畫室」附近的交通攝像全調了出來,挑挑撿撿拼拼湊湊,最終,撿出了最清晰的幾個畫面。
對,這些照片不是被鍾妍小心藏起來的,而是警方昨天臨時加班、挑挑撿撿湊出的所謂「秘密文件」。
「網上那些陰謀論還真是可笑呢,說什麼鍾鐘不是鍾總您的親生女兒。可您瞧這照片,兩個人的相像程度簡直堪稱複製粘貼嘛。」初南挑起第一次上畫室的二人照,仿佛很有興致地欣賞著,「要不是穿的衣服有差,乍一看,還真看不懂哪個是您、哪個是鍾鍾呢,網上那些莫名其妙的謠言到底怎麼回事啊?一個個都瞎了嗎?」
鍾寶珠聽到她這麼說,原本該附和稱是的人面色竟然一僵,整個人敏感地僵硬了起來。
初南才不管她是什麼反應,只兀自嘆了口氣:「也難怪。」
「難、難怪什麼?」
「難怪警方會懷疑去買畫的事實上不是鍾鍾,而是……」
初南低笑著,慢悠悠地看向她:「而是,鍾總你呀。」
那語氣,既微妙,又曖昧,一時半會竟讓鍾寶珠聽不出她的意思。
「初小姐是什麼意思?」
「還聽不懂麼?我以為自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初南笑吟吟地,往她那又添了點咖啡。
鍾寶珠落座至今還一口茶水未抿,此時再往她杯中添熱飲,不過是畫蛇添足,適得其反。所謂月滿則虧,姑娘這麼往杯中再一添水,得到的可不就是這麼個「虧」麼?
果然濃黑液體順著鍾寶珠的杯沿溢了出來,慢慢淌出了咖啡杯下的碟子,淌出小圓桌,滴到了鍾寶珠的裙子上。
鍾寶珠尖叫一聲:「你幹什麼?!」
「沒幹什麼啊,倒是我想問鍾總,您幹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