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夠,一半還不足以讓她把實情都招出來,」紀延盯著鍾寶珠臉上的每一分神色,「不過這點子確實不錯。」
「可不麼?」點子的出處初小姐得意地抱著胸,「案件梳理得再八九不離十也總會有梳理不到位的地方,現在咱把那些地方全都推給了傳說中的王建才,把漏洞歸功於王建才的一面之詞,還怕鍾總不相信嗎?」
當下的審訊其實已經不時興詐供,除了上面不允許外,還有個原因,就是一旦警方自己說錯了什麼,很容易就會讓嫌犯捕捉到破綻。
鍾寶珠當然不是普通嫌犯,她可是近十年來見過無數大場面、跟業內無數大佬都打過交道的女人,即便養尊處優,即便這幾年始終過著貴婦的生活,可,那並不代表她就是個普通的貴婦人。
於是在小李子小張子進入審訊室之前,初南想了個法子:擬出一份莫需有的認罪書,將他們可能推斷錯誤的地方,全都推到了王建才的「假供」上。鍾寶珠只要一著急,只要想替自己辯解,那警方就能迅速在她的口供里抓到蛛絲馬跡。
初南饒有興味地看著審訊室里的李演:「這小朋友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結果演起戲來這麼厲害,姐姐還真是有點欣賞他了。」
紀延淡淡瞅了她一眼。
初南樂了:「怎麼,吃醋了?」
紀某人:「呵。」
「放心,你可長得比他帥多了,吃哪門子的醋呢?」
紀隊直接一手扣住她腦袋,將這人的臉掰向審訊室:「少廢話。」
行吧,少廢話,反正眼前還有精彩的大戲。
反正,小李子放猛料的時間——
到了。
「還有個東西。」審訊室里,李演從隨身帶的筆記本里找出了一封信,在鍾寶珠仍沉浸在方才的震驚中時,他猶豫著將信打開。
鍾寶珠沒反應過來,甚至沒往他這瞧一眼。直到小李子猶豫著開口:「是鍾小姐生前托人做過的親子鑑定,關於……您和她之間的真實關係。」
鍾寶珠猛然一震:「你說什麼?」
一句「親子鑑定」如驚雷大響,轟隆一聲,炸碎了貴婦人原本的僅存的那一點淡定。
她原本還震驚於那跳樓男人的所謂認罪書,一邊震驚,一邊迅速在腦海里做思考做總結,企圖用最短的時間判斷出目前真正的局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