裊裊煙霧在她身邊籠成了一片虛幻的影,讓女人恍若置身於雲霧裡,看不太真切。
紀延:「怎麼了?」
初南:「有趣。」
紀延:「有趣?」
「不是嗎?」初南輕笑,「曾經設計出那麼複雜精彩的犯案模式的王某人,一朝落網,看起來也仿佛不太聰明的樣子:慌裡慌張,措手不及,如同被上帝用心親吻卻最終拋棄的棄子……」
紀延眉一凝:「什麼意思?你是懷疑……」
莫怪他多疑,這女人時常話裡有話,誰也不敢保證她一句話里究竟向外保留了多少真實情緒。
初南回過頭來,朝著隊長大人燦然一笑:「沒什麼,就是覺得這小王同志想當然地以為警方絕對找不上自己,實在是太過天真了。」
她歪了下腦袋,仿佛同樣很天真地:「到底是誰,給他灌輸了如此可愛的幻想呢?」
紀延想說什麼,可手機就在這時候響起,是從局裡打來的電話:「紀隊,你讓我查的東西查到了:一個多月前,果然有人闖進過十三年前的吳紅姍案發現場!我們請保安調出了監控攝像:那名闖入者身高一米八出頭,行動十分敏捷,渾身上下包得媽都不認識,看外形特徵,應該就是王建才沒錯!」
也不知是因為兩人挨得近,還是電話那端的同事聲音實在太興奮,初南從頭到尾聽了個遍,垂下眼皮時,濃密的長睫毛掩去了所有複雜的思量。
自前天考慮到所謂的「雨衣人連環殺」有可能只是專業殺手拋出來的幌子後,紀延便讓人到十三年前的案發現場去做了調查:畢竟這事如果不是連環兇殺案,那麼如今的兇手必然也不是十三年前的兇手,他就算是知道十三年前有一場「雨衣人入室謀殺案」,那他所能得到的,也不過就是報紙上的細節,如「雨衣人」、「入室」等特徵,斷不可能連什麼「霍普仿畫」的細節都能掌握到——除非,他已事先到案發現場去做過了考察,在考察中得出了這一條可供模仿的線索。
於是紀隊長派人到那小區里去查最近幾個月的監控記錄,想看看是否真有神秘人物闖進過吳紅姍家——那地方因為十幾年前曾經鬧過兇殺案,房子至今都賣不出也租不出,就擱在那裡——不過因為排查量實在太大,再加上昨兒急於排查樂小小的直播視頻,圖偵那邊直到現在才有結果。
紀延淡淡地應了聲「知道了」,便掛上電話。
「我心裡有兩個推斷。」身旁的女人慢悠悠地開口,「如果王建才今天就能落網,如果落網後他能痛快招供,就這……」
「紀隊!」
結果初南話還沒說完,紀延手中的對講機就傳出了老蔡喘著大氣的聲音:「紀隊,目標已落網!目標已落網!」
初南打住話,將最後幾個字從善如流地吞進了肚子裡:如果王建才今天就能落網,如果落網後他能痛快招供,就這不太聰明的樣子,似乎和設計出這一整套計劃的智商不是太匹配呢。
畢竟他沒給自己留後手,既猝不及防,又驚慌失措,被捕捉的姿態如同故事該落幕了、被編劇扔出來棄車保帥搪塞觀眾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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