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延就算不是法醫,可幹這行那麼久,多少還是看得出這狀態意味著什麼:長時間地忍受痛苦時,人即便主觀上想裝無事,可身體上也有細節會呈現出人類正常的條件反射。
「她想做出安寧嫻靜的表象,」紀延道,「可身體裡對抗過敏的自然反應卻不允許,意志和人的自然反應相對抗,以至於出現了這麼副扭曲的表情。」
初南微微眯起眼:「她主觀上想優雅地死去?也就是說,屏南所得出的『自殺』結論並沒有問題?」
可紀延卻似乎還想考慮自殺之外的可能性:「但這事既然是朱有光推過來的,我想,就不能百分百排除外力的可能。」
初南:「比如?」
「比如,被催眠、被威脅、被暴力強迫,等等。」
初南沒說話了。
被催眠、被威脅、被暴力強迫……
「看來還是得到實地去走訪走訪,雖說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了,可在什麼一手資料都不具備的情況下,」纖長的五指在桌面輪流敲擊著,「沒準,現場還真能有什麼驚喜呢。」
說走就走。
初南到小捲毛房間裡拿了個什麼東西,車鑰匙帶上,便催著紀延去開車。
途中她將吳芊傳來的資料又仔細看了一遍,將幾條比較重要的訊息提取出來,念給紀延聽:「粒粒的死亡時間是上個月4號的凌晨兩點至三點之間,而在3號晚上七點三十八分,她收到了快遞員送來的花盒。」
「她家走廊外安有公共監控,也有她個人安裝的入戶監控。幾枚監控皆顯示,粒粒從下播回家一直到死亡前,除了快遞小哥外,再也沒有誰上過她家……」
初南一邊說,一邊點開下面幾張圖。
整齊劃一的圖片全是吳芊從卷宗上拍下來的,按著卷宗順序,按著當時屏南所查案的順序。
初南挑了些重點出來:「至於屍體的發現,是因為第二天直播時粒粒沒去直播間,她的助理見電話一直打不通,不放心地上她家去找人時,才發現人已經死透了。」
紀延撥了下方向盤,車子流暢地右拐:「也就是說,從粒粒死後到即將開播的這一段時間裡,除了助理外,並沒有任何人聯繫過她?」
初南:「從粒粒的通訊記錄上看,確實是這樣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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