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推開車門下了車。
初南有片時錯愕,可還沒咂摸出什麼味來時,剛走了兩步的黃教授又返回來,敲了敲駕駛座的窗:「初警官。」
車窗降下,初南轉過頭。
黃教授溫和的目光里添了點動容:「你父親一生清正廉潔,對自我的要求非常高。他不可能像謠言裡說的那樣。」
說到這,她頓了一下,才又說:「很多人不知道這點,可其實, 也有很多人知道。」
很多人不知道這點,可其實……也有很多人知道。
黃教授擱下這句話後就走了, 也不知是為了向初南說明她今日伸出援手的原因,還是為了留下那一句「也有很多人知道。」
初南擱在方向盤上的手輕輕顫抖了起來。
眼帘里黃教授的身影隔著車前窗越來越小, 越來越小,可她留下的話卻越來越響,幾乎到了振聾發聵的地步。
「很多人不知道這點,可其實,也有很多人知道」——當反應到黃教授可能認出了她就是初行的女兒時,初南心口一沉,以為自己即將要迎接的是如當年一般的有色眼鏡。可萬萬沒想到,怎麼也沒想到,黃教授最終給了她這麼一句——
你父親一生清正廉潔,對自我的要求非常高,有很多人知道。
橫在頭頂上的閩大牌匾在朗朗青天下綻著百年老校莊嚴肅穆的光,可沒有人知道,在這樣的肅穆之光下,它也曾埋葬和吞噬過那樣負屈銜冤的過往。
如同她始終不知道,在這樣龐大的冤屈下,其實也有人在心底默默盛裝著對光明和真相的渴望。
車子慢慢地調頭,慢慢地離開學生街,慢慢駛往屏南街36號的方向。
初南說不清心裡頭是什麼滋味。
如果久逢知己真要千杯少,那她大概已經在心裡醉過了一場:十年之後,竟還有除了吳總和紀叔之外的第三個人告訴她,初教授一生光明磊落,是真正的君子。
後頭的車子一輛接一輛地超過她,等初南反應過來自己竟在路況良好的公路上開出二十邁的低速時,周遭的車流開始排列成令人不解的模樣:緊跟在她車後的是一白一黑兩輛現代車,似乎一點也不為她的慢速度著急,甚至以著同樣的龜速,匍匐在路況良好的公路上。他們緊緊跟在她車後,她快他們也快,她慢他們也慢……
怎麼回事?
再看向前面幾輛車,那幾輛在之前超她車的,一輛接一輛地占領了前方所有的車道。可明明已經超車、明明可以加快速度往前開了,它們卻和她一樣開出了二、三十邁的車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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