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現在沿著東南方向追,」紀延對著手機嚴肅道,「把你們的人分成兩隊,一隊開車追,一隊用走的,走的時候看看注意路面上有沒有被扔下的糖果餅乾。」
老齊:「???」
注意路面上有沒有被扔下的糖果餅乾?
這他媽都什麼和什麼啊?現代版「漢塞爾與格蕾特」嗎?
紀延這邊紅燈未轉綠,所有車輛都安靜匍匐著,等著紅燈上所剩無幾的那幾秒。突地,大型越野車「咻」地闖過界線沖向遠方,在整齊排列的車道上突出重圍,火速奔往案發地。
「延哥,找到了!在東南方向發現了一顆瑞士糖——不,兩顆!我去,又一顆!」
對,這就是初南的用意。
老齊的聲音緊接著又傳過來:「可這麼找也不是辦法啊,對方又不是死人,不可能全程沒發現初小姐的小動作吧?」
「所以,用扔瑞士糖來指路絕不會是初南真正的目的。」紀延的口吻在一片狼藉中出奇的冷靜,車子馬上就要抵達案發現場了,距離越近,他思緒就越清晰。
捲毛兒在一旁焦急地對著毫無動靜的軟體乾瞪眼,直到他紀延哥哥下了令:「把朱有光的電話找出來。」
「朱、朱……」少年一拍腦袋,「帽子男嗎?」
「對。」
帽子男,朱有光——
「僅憑上回的貞子案,幕後人肯定已經清楚你的實力了,那這次呢?」昨天在三十六號的院子裡,他曾經這麼問過初南。
當時的他們面對著前後用意仿佛相矛盾的幾樁生意,摸不清幕後人想要的究竟是什麼。因為之前那幾贓很明顯是對方為了測試初南的能力而介紹的,可這回他們又將粒粒的案子推過來,用意看起來就很矛盾了。
可如果,如果前後發出這幾贓生意的人,用意本來就是矛盾的呢?
更甚至,如果發出這幾樁生意的,壓根就不是同一個人呢?
漢塞爾與格蕾特,被生父和繼母騙去森林裡,可事實上在童話故事的最開始,生父和繼母對兩兄妹的態度就一直都是矛盾的,生父是愛兄妹的,可繼母只想把漢塞爾與格蕾特兩兄妹甩掉,如果,如果……
如果初南是在看到威脅她下車的那人的第一時間裡,就反應到這點了呢?
所以她才會在明知「扔糖果做標誌」無用得幾近於幼稚的情況下,還是效仿起童話里的漢塞爾兄妹。因為她想向他傳遞的,從來也不是什麼路的方向,而是整個童話故事裡最初始的矛盾,那一個他們曾經百思不得其解的矛盾:下了決定的兩人個,從一開始的出發點就是矛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