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觀者清低低地一哂:「你把一份假保險單放到粒粒家,就是為了引著她父母去找警方翻案,然後被網友發現、被網友網暴、被網友逼上絕路?」
許小雅:「我只是在做實驗!我就想看看……」
旁觀者清:「看什麼?看粒粒一家人是怎麼跟著她陪葬的?看不明真相的網友是怎麼一步步跟著你跳腳、把人逼上絕路、充當劊子手殺人鞭屍?」
「你……」
「你知道粒粒在下訂單買花的前三分鐘給誰打電話了嗎?」旁觀者清的話鋒無由來一轉。
風馬牛不相及的話,所有圍觀群眾全在雲裡霧裡,可許小雅——
「什麼意思?」她氣勢弱了下來,臉色微微地變了,就像是反應到了旁觀者清想說什麼。
此時評論區經過那麼一番轉折,已經稍微冷靜了下來,有些人甚至開始看出了這位「旁觀者清」似乎並不是什麼無腦碰瓷、想蹭熱度的網友,她好像真的知道些什麼。
直播廳里,旁觀者清拿出了一隻手機。
對面直播廳里,許小雅雙目一瞠:她認出那是粒粒的手機了!
「你是誰?」這回的許小雅再也無法平靜,就像以往每一次,一旦涉及到已逝的粒粒,她都無法平靜,「為什麼你會有這隻手機?」
【啊?什麼手機?】
【誰的手機?】
旁觀者清沒回答,只是將手機里的通話記錄調出來,移到直播鏡頭前:「看到沒?在決定赴死的前三分鐘,粒粒打了兩通電話。」
【什麼意思?這是粒粒的手機?】
【為什麼你會有粒粒的手機?】
旁觀者清對留言視而不見,目光只對著許小雅。
等在這女人身上看到了自己想要的反應後,旁觀者清才慢悠悠地,不冷不熱地,開了口:「這兩通電話,第一通她打給了王孝,第二通她打給了自己的母親——沒了,就這兩通,沒有第三通了,這說明什麼呢?嗯?許小雅,你說這代表什麼?」
許小雅臉上一片空白,可雙唇卻肉眼可見地顫抖了起來。
第一通電話,她打給了王孝。
第二通電話,她打回了家。
兩處都是許小雅忿忿不平難以寬恕的罪過,可粒粒在生命的最後一刻,找尋的,竟然還是這兩處!
許小雅再也無暇關注任何事,包括自己的面部表情。
另一個直播廳里,旁觀者清緩緩地扯出了抹諷刺的弧度,說出了直擊她心口的重話:「這說明粒粒在生命的最後一刻,最想說話的對象原來不是你呀,許小雅。人家粒粒在離世前最放心不下的,原來還是母親和男朋友——可許小雅你,到底在做什麼呢?」
初南這話當然是不全面的,她知道許小雅在粒粒心中的分量,可此時,她必須利用許小雅不知其間細節這一點,在最短的時間裡,殺她個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