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當時站出來阻止朱有光的人印象不深,再加上對方蒙著臉,我不可能將人給認出來,可還是隱約記得那人身形魁梧,和陳英超差不多。雖然不能因此就將那人和陳英超聯繫上,可剛剛我有種直覺:陳英超會在這種時候舊事重提,會不會是想隱晦地暗示我,他其實並不屬於想殺我的首長那一派?」
由陳英超提起圍堵之事,進而推斷出陳英超可能不屬於首長那一派,這推斷乍看起來扯淡又荒唐。
可初南接下來的話,卻將兩件仿佛因果不通的事嚴絲合縫地銜接了起來:「還記得嗎,陳英超捆了吳小盈後,連眼鏡也沒給她摘下,這舉動給我們提供了線索、讓我們最終確定了吳小盈的位置。可紀延,這是很低級的錯誤,本不該發生在這種組織嚴密、計劃周全的恐怖案件里。」
說到這,初南又深吸了口煙,吸完後,將煙枝遞到紀延跟前。
紀延接過那支只剩一半的七匹狼,看著她摘下了脖子上的項鍊。
那是一條挺符合初南今日COS的銀質項鍊。就見初南在項鍊的吊墜上按了一下,有什麼東西一亮,隨即,特質銀鏈中所隱藏的內容自動連接到了她的手機上。
那是剛審問陳英超時,初南通過這項鍊中暗藏的攝像頭拍到的,關於陳英超的一舉一動。
初南點開手機,很快,陳英超那張血氣方剛的臉再度映入了二人眼前。
「你再仔細回顧一下他的表現,在懷疑這陳英超可能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麼簡單後,我做了個小實驗——」
在針孔攝像頭拍到的畫面里,初南問陳英超:「這『首長』到底什麼身份?你們為什麼會稱他作『首長』?」
而屈服於紀、初二人的威脅,語氣聽起來十分不情願可表情卻頗為嚴肅的陳英超回答道——
「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大家都這麼叫他,所以我也就這麼叫了……」
「我從來沒見過首長,整個行動組就只有光哥見過首長,我們都是被光哥選進組織的……」
「首長家有人是做生意的,是『金海文化』和『奇天小聖』的隱形股東,但這兩個機構跟我們首長沒關係!」
「老首長為了讓首長規矩辦事,甚至還把自己最得力的部下派到首長身邊,就是我們部長!」
紀延緊緊盯著畫面上的陳英超,此時將方才的盤問過程再審核一遍,他突然間發現:「這陳英超在交代事情時……表情似乎和語氣不太一致?」
「對,看到這句沒:『首長家有人是做生意的,是『金海文化』和『奇天小聖』的隱形股東』——紀延,他在說這句話時,雙眼十分用力地盯著我,就像是在向我傳達什麼信息。」
紀延順著初南的話去看錄像:說出此話時的陳英超雙眉緊蹙著,看起來非常嚴肅,且因過於用力地盯著初南,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在交代什麼天大的要事般。
可他的語氣卻瘋狂而激烈,尤其是下面那句「我們首長全身心都撲在人民的利益上」,吼出這話時,陳英超語氣激烈得就跟被洗了腦似的,和他凝重的表情完全不相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