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門口一道重物落地的聲音響起,眾人聞聲看去,就見初南不知何時已來到了辦公室門口。
她手中原提著個手提包,可此時包包落到地上,可初南也顧不得去撿,只是大步踏進辦公室,一路直衝到余申面前:「你說什麼?當年原本有人可以給我爸作證,可她拒絕了?」
是何映淼?享受著教授的課外輔導,明明可以一句話幫教授洗清罪名卻什麼也不干、眼睜睜看著教授走向絕境的何映淼?
初南眼底綻起純粹而濃烈的恨意,腦子裡清清楚楚浮現出那女人的樣子,嗜血的神情讓現場所有人都讀到了她弄死何映淼的決心。
辦公室里突然騰起了一層寒氣,紀延想伸手去拉她,可初南完全忽略了他的動作。
她只是看著余申,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除她以外呢,當初那個污衊我爸的男生呢?」
既然這余申是她爸的學生,以他的年紀當時肯定經歷了那一遭,所以她不知道的她不清楚的,說不定余申都清楚——
「學校當時說什麼為了保護那男生不繼續擴大傷害,怎麼也不肯公開他的名字,所以那個人到底是誰?那傢伙在我爸出事後就完全隱身了,沒有人知道他是誰,也沒有人找得到他,我這幾年滿世界地搜尋他的下落……」
「他死了。」
「什麼?」初南張了張口,兩個震驚的字眼,她以為自己問出口了,可其實卻一點聲音也沒發出。
「他……」
余申平靜而溫和地,點了下頭:「他死了。」
初南心里像是有什麼東西砸到了地上,碎了,分崩離析。
不知是不是同情,余申看她的眼神愈發地溫和,就像是長輩在看自己受挫受傷的晚輩,他連聲音都低了下來:「那學生的名字,當時只有校方和你爸知道,在我的堅持下,你爸向我透露了他的名字。後來我順著名字去查這個人時,發現他在事發後沒多久就轉校了,而就在你父親失蹤的三年後,這學生自殺了。」
初南的後背竄過了一股刺骨的寒意,身體裡那些毫無溫度的、嗜血的、破壞欲極強的衝動,此時一股一股全沖向了她的天靈蓋。
自殺了?
就這麼自殺了?
一句解釋都沒有、背負著她爸所有的冤屈,就這麼自殺了?
冰冷的掌心緊緊握起,握成堅硬的拳。
可下一秒,卻被一隻同樣堅硬卻溫暖的大手圈住了。
這回的紀延不再允許她忽略自己,伸手用力而堅定地握住她,握住她冰冷的手,在她掌心里捏了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