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繼續沉默。
半晌——
“挺能打?”邢烈火挑眉,一本正經地問。
嘖!
連翹笑得清純明媚:“報告,是這兵哥的戰鬥力太差了,實在讓人……”
面色一變,邢烈火猛地推開車門下來,灼人的視線落在她身上,渾身散發著地獄閻羅般的‘餿餿’涼氣兒。
連翹呼吸一窒。
哪敢再抻掇?瞄著這高大的身影就有點兒發憷了,實話說,她165的個頭兒,在女同胞里算標準,可是丫的……
好哀怨!
這冷閻王,個頭有沒有190啊?可憐的她只夠得上他的肩膀,跟座泰山似的壓了過來——
但凡練過武的人都知道,身高優勢在武力對決中占著舉足重輕的作用。
心下駭然,她慢慢後退。
銳眸橫掃著她,邢烈火沉聲道:“過來。”
“做夢!”連翹吃軟不吃硬的主兒,索xing今兒就跟他拼了,爸爸說過‘寧死不做俘虜,做人要有骨氣’。
腳步挪動,她雙手握拳,擺出一副準備搏擊的架式,眼神兒戒備著,心裡尋思著另外的出路。
實在不行,就溜吧!大不了不gānjiāo警了。
哪曾想,這想法兒剛冒頭,猶如一陣疾風掠過,脖子就像被孫悟空的緊箍咒給套上了似的,掐得生痛生痛。
慌亂之間,腳下不穩的她硬生生地跌進了閻王爺的懷裡。
“小警花,別掙扎了,跟著咱邢爺,吃香的喝辣的——”車上看戲的衛燎chuī著口哨,妖孽地笑了,老大不僅沒有推開這小警花,反而順勢攬住了人家的小腰兒。
有戲啊,天降妖jīng,收拾這童子jī來了!
“不是挺能麼?”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邢烈火冷冷鉗住她的脖子,眉間眸底滿是怒火,但沒查覺自己竟然抱住一個女人沒放手。
一瞬間,連翹只覺喉頭腥甜。
野蠻男人,原始森林裡爬出來的流氓怪物,手勁兒忒狠了,掐得人都快窒息了,她心下問候著他的全家,嘴上卻不得不求饒:“喂喂喂,罪,罪不致死!”
“你,很香。”攬緊她嬌軟的小腰兒,邢爺倏地說了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然後一把將她推進了車裡,自個坐到她身邊,動作gān淨利索,沉聲命令:
“衛燎,開車!”
坑深 003米 伏擊。
咔嚓!
車門鎖死了。
這牛叉坐駕,果然不同凡響,寬敞舒適,格調奢侈華貴。
但,滿腹哀怨的連翹沒工夫欣賞,認命地正襟危坐,染霧的雙瞳盈盈波動。眼看越野車風馳電掣地離開,螢光背心逐漸遠去,她揉著被野shòu男抓扯得隱隱作痛的胳膊一陣腹誹——
這就是殘酷的現實,這就是狗屁的混沌權勢,天底下所有的衙內,二世祖,八旗子弟全都不是好東西。
再一想……
心,跟小鹿在蹦噠一樣。
這傢伙究竟要gān嘛?
惶惑啊,她該咋辦?
求他,您老饒了我吧?不行。
臥車嘗膽,靜待時機一舉殲滅他?有難度。
鬧心,堵心,煩心!
冷睨著她變幻不停的小臉兒,邢烈火沉聲問:“你的名字?”
神經繃緊,連翹硬是扯出了一抹連氏國標笑容來:“報告,連翹。”
“連翹?”他皺著眉頭重複了一遍,若有所思。
“報告,連翹,中藥名,清熱,解毒,去火,早chūn開花,先葉後花,花香淡艷,滿枝金huáng,艷麗可愛。”
像複讀機式的一句一頓報告著,她只為膈應他,絕非故意臭屁。
邢烈火冷眉一挑,繼續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