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翹抬起頭來,一雙水盈的雙瞳染上了笑意。
“我沒腦子,我腦子能使麼?!一句‘軍令如山’就能讓我徹底腦殘——”
別說,小丫頭真刺兒,句句地道地戳在邢爺的心窩子上。
“想叫板兒是吧?”
鉗住她的胳膊,邢烈火那指尖兒感受著她身上的熱度,明明是個熱的,可說出來的話真心的冷,還特別的嗆人。
老實說,他真想一拳頭敲開她的腦袋看看都裡面裝了些什麼玩意兒,可是……最終,他還是選擇了低下頭來用力地啃咬她細滑的脖子。
在上面,留下了一串串糙莓印兒……
那吻,帶著淡淡的寵溺,讓連翹心裡有些發憷,很怕淪陷在這潭溫柔里。
於是,她笑得越發軟膩,將唇湊到他耳邊低低地問:“老大,我任務沒完成,關禁閉算誰的?”
“有我在,誰敢關你?”眉間輕蹙著,邢烈火非常不喜歡她明明疏遠卻裝著熱絡的樣子。
嗤笑一聲,連翹冰涼的指尖觸上他的臉頰,然後慢慢滑到他的喉嚨處,像極了調qíng一般呵著氣:“火哥,難不成你想上演辦公室激qíng?我臉皮兒厚到是不怕,要是你被人瞧到,光輝形象可就毀了……”
這丫頭,極盡諷刺之能事。
喉嚨一緊,邢烈火恨得牙痒痒,但還是不得不放棄。
“嗯,等你。”
“……”
等她?!
連翹唇角一抽。
好吧,愛等便等吧,不關她的事兒,以她的速度弄完這些東西得天亮。
彎下有些酸澀的腰,她撿起剛才被他鬧騰時而掉到地上的筆,將幾縷不聽話從額際垂下的髮絲拂到耳後,突然想到了‘深刻檢查’的事兒。
眨了眨眼,她沖他微微一笑。
“領導同志,不好意思,那檢查還沒弄完呢,現在馬上寫,明天上午jiāo到你辦公室。”
“連翹……”
yù言又止。
邢烈火的聲音裡帶著一絲莫名的沙啞,看著她憔悴的臉色,他心裡怪怪的,挺不是滋味兒,一句話梗在喉嚨里說不出來。
公事公辦,不正是他一貫的原則和要求麼?為什麼當她真正和他劃清界限,完全一副上下級關係的應對他時,他的心卻堵得不慡?像失去了什麼最寶貴的東西?
他很想說,連翹,咱不寫了。
可,這畢竟部隊,作為一名鐵骨錚錚的軍人,作為一名行政長官,他邢烈火說出去的話不能真當放了個屁。
緊抿著唇,他最終還是只能說一個字。
“行。”
“謝謝!”美眸微微一閃瞟了他一眼,連翹埋下頭繼續投入工作。
這客套話說得!
邢烈火悶悶地坐在她旁邊,隨便抽了本兒書有一搭沒一搭的翻著,一臉的嚴肅,一臉的認真,一臉的yīn沉,和剛才禽獸時的那樣子完全不搭邊兒,從禽獸到衣冠,他順利完成了轉型。
卻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寧願禽獸到底,狠狠地將她啃吃入腹。
★○
夜,一派靜謐。
兩個人無語,靜默得只有彼此的呼吸。
連翹沒有搭理他,但是卻實實在在沒法兒再專心工作,有那麼一尊活菩薩杵在自個兒旁邊,真是啥事兒也gān不成。
她煩,邢爺也煩。
一種煩躁,兩處閒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