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她接話呢,哪料,向來不管這些娘們兒閒事的火閻王卻意味不明地問了一句,“你朋友?”
連翹詫異地轉眸,卻見他滿眼的寒意,線條完美的唇角冷冷地上揚著。
對視,衡量。
他鎮定自若地杵著,可那股子不可一切的氣勢讓連翹又來了氣兒,狐朋狗友也是友不是?
“對啊,我朋友,咋啦?”
“介紹一下。”邢烈火的樣子一本正經,卻帶著一股子複雜的qíng緒。
沒有人比他更了解衛燎這個人,雖然花花腸子一串串,可絕對不會亂搞良家婦女。
同樣是男人,他當然了解男人都有這方面的需求,雖然他不贊成卻也從來不明確反對手下的弟兄找女人,花錢辦事兒,促進內需,為社會主義建設添磚加瓦,你qíng我願的事兒誰也攔不著。
那麼,他小媳婦兒這個朋友的職業就值得商榷,而她跟這種職業的女人來往過密,就更得讓他考量。
這邏輯有點兒qiáng盜,卻相當符合邢爺的xing格,別人的事兒他管不著,可事關他媳婦兒就不得不管。
他語氣的冷漠和不悅,連翹哪能聽不出來?
一擰秀眉,眉間瞬間就染了一層yīn郁,心裡腹誹地暗罵著這大爺看誰都不慡,又不得不介紹——
“我朋友,軍報實習記者……舒慡,這個我家用的領導,邢烈火同志……那位衛大隊長,衛燎。”
不是她虛榮和看不起,慡妞兒現在確實是實習記者,而且衛燎還在那兒,她總不能說這位曾經是帝宮的老丶鴇吧?
舒慡?!
她就是舒慡!
邢烈火唇角一抽,沒有反應,而衛燎則哈哈大笑起來。
今兒上午在辦公室那個頭版頭條,那篇寫成了悼文的表彰報導就是出自她手了。
“你好,我是連子的死黨兼閨密,舒慡!”
為了姐妹兒的形象,舒慡將對著衛燎時那副假笑收起來了,得體又雅致地對著火鍋笑了笑。
那神qíng那動作,舉手投足絕對是好人家的女孩兒,讓連翹都覺著這傢伙沒去念表演真是làng費了人才,做老丶鴇子的時候那風騷勁兒刻畫得入木三分,這會她做記者了,竟也能將那份兒漂亮溫婉和優雅大氣學得像模像樣兒的。
可是……
就在舒慡那白蔥般的五指伸出去時,邢烈火只是點了點,便沒有伸手回握。
舒慡窘迫了!
握手,這是基本禮儀吧?
連子找的這都什麼男人啊?
呃,她尷尬不已地縮回手來,卻聽到旁邊姓衛那個臭男人笑得諷刺不已。
不要臉!這傢伙真不要臉了!
很沒面子還被他嘲笑,怒從中來的舒慡不客氣地瞪向衛燎,語氣十分尖銳。
“好笑麼?笑什麼笑?”
“沒,我笑剛才跑過去一隻老鼠,吱吱直叫喚!”
衛燎攤攤手,聳聳肩。
見她在老大面前吃了癟,他那小心思愉快得都快不行了,唇角噙著得意的笑,雙手cha在褲兜里,要不是穿的是軍裝,怎麼看怎麼無聊,無賴,外加無恥八級——
暗暗咬牙,舒慡看著衛燎那雙妖孽的桃花眼兒,火兒都快狂飆出來了。
四個人。
兩男兩女,不同的身份,不同的社會地位,臉上的表qíng都各不相同,可未來的人生道路上,卻譜成了一曲曲同樣的愛之戀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