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他要找什麼樣兒的女人,要找多少個女人,我做父親的都不會去gān涉,只不過,這種女人只能是女人,絕對不可能與婚姻有關。”
連翹笑了。
這話的意思翻譯一下就是,邢烈火跟哪個女人上chuáng,跟多少個女人在chuáng都無所謂,只要不結婚。
多扯淡啊!
話說到這份兒上,即便心裡很不恥這種邏輯,但他是長輩,連翹也不好去反駁,只能品著跟前那盞煙霧繚繞的鐵觀音靜觀其變。
大概是瞧出她沒有反應,邢老爺子冷漠的雙眼浮上了慍意,但還是很平靜,“連小姐喜歡什麼樣的生活呢?這裡的環境太複雜,並不適合你這種小姑娘。”
呵呵……
為啥不直接說讓她滾蛋呢?非得繞來繞去的這麼拽文,她這種市井之流實在欣賞不來這種修養。
不過麼,裝瘋賣傻,那可是連翹的qiáng項。
坦然地望著他,她輕笑了一聲。
“呵,我打小在京都長大,覺得這挺好的!”
態度不卑不亢,不反駁,不辯解,只是微笑,勇敢的迎著他的目光,這是她唯一的應對方式。
鋒利刺眼的目光落到連翹身上,邢老爺子說話不疾不徐,但總有本事讓聽得人心裡發慎,“連小姐,我很忙,一會還有事,希望你能審時度勢。”
這麼說來,也真為難了老爺子,百忙之中還抽出時間來和她這個小女子說教,還說得如此隱晦,七彎八繞的。
她心裡實在很想笑,但面兒上卻裝著聽不懂,“那實在不好意思了,其實我也挺忙的,我老公還等著我給他做紅燒ròu呢——”
“我以為你應該很聰明才對?”邢老爺子隱隱薄怒。
“謝謝,我一向不笨。”
“烈火是一個大局觀很qiáng的人,可是現在他所做的事,越來越不靠譜,你不希望他為了你失去政治前途吧?”
連翹微微有些怔愣,火哥這人確實是一個有責任,有擔當,殺伐決斷,泰山崩於面不變色的男人,他是天生的王者,而跟她在一起這事兒,在她看來有太多令人費解的東西。
見她動容,邢老爺子繼續說:“昨晚上的事,我不想再去追究你的過失,但是連小姐,我就這麼一個兒子,他更是邢家的長房嫡孫,他的婚姻絕對不可能連你綁在一塊兒,有些道理我不想贅述,連小姐應該明白吧?!我能給你唯一的機會就是,好好做個班婕妤吧。”
班婕妤?
連翹震了,真特麼搞啊,把她當什麼了,這些政客說話可真有意思,怎麼不直接告訴她說做火哥的小qíng兒也不是不可以,做老婆就免談,明明很簡單的一句話,扯這麼多么蛾子gān嘛?
這談話技巧,這掌控的氣勢,真不愧……
略略垂眼,她這次是發自心底的笑了,眼波輾轉間,那笑容如沐chūn風。
“實在對不住,我從來沒想過做長孫皇后,更沒想過做班婕妤。”
“連小姐,我是以一個長輩的身份來跟你談話的。”邢老爺子的話,語氣加重了。
意思是說她態度不恭敬,不識趣?可是憑什麼她該恭敬呢?他都不接受自己,怎麼又成了長輩呢,這不是自相矛盾麼?不過心裡這麼想,面兒上她還是挺恭敬。
“我也一直敬重您是長輩。”
“那連小姐這麼聰明,應該懂得該怎麼做吧?”邢老爺子看了看時間,似乎對談話已經產生了不耐煩,或者對她的油鹽不進很是惱怒。
“相比於聰明,其實我更固執。”連翹笑著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