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翹,趕緊的,老子不方便,要不然哪用得上你?”
“嗯。”
兩個人的臉靠得很近,呼吸可聞,近得她可以從他那雙幽黑的眸子裡看到自己泛著紅的臉蛋兒。
病房裡靜靜地,有一種qíng緒在醞釀。
一個房間,一個男人,一個女人,一個大,一個小,一個執坳,一個霸道,一個勇,一個倔,一個像俠,一個像匪,湊在一塊兒,還能演繹出什麼來呢?
這一糾纏,便如燎原之火。
不來一場疾風驟雨,山呼海嘯那不是bào殄天物麼?難得一遇的盛世巔峰,低嘆淺呤間,又是一場人間最美的音符。
……
實事證明,辦這種事兒的確是個體力活兒,相當耗費體力,尤其是姑娘來主導,那腰酸背痛,大汗淋漓,累了休息一會,再繼續,再累了再休息,一再繼續,反反覆覆鬧騰了不知道多久,才把事兒辦妥了。
而到這個時候,連翹累得都直接趴下了,小腦袋趴在他懷裡只會不停的喘氣!
累!累!累!
三個累字表明了她的糾結心qíng,老實說,她以前壓根兒就沒有想過會這麼累的,以前看他太容易了,哪兒知道…女王也不是那麼容易做的!完了還得可憐勁兒的直翻白眼,哪怕身體都要散架了,還得苦bī地打掃戰場。
好吧,誰讓他是傷員,他是太子爺?
收拾完兩個人,她直接爬到他身邊兒躺好,打了一個呵欠,雙眼一閉就睡了過去。
嗜睡,嗜吃,是她一貫的特徵。
暖色的柔光下,懷裡的丫頭是如此的柔軟,邢烈火就那麼盯著她看,看著她緊閉的雙眼上輕輕眨動的睫毛,心裡忖度著這是他的媳婦兒,她就在他的視線里俏生生的存在著,如此自然地牽動著他的qíng緒。
她,到底有什麼魔力?
老實說,他也想不通。
一直到很久很久以後,他才後知後覺的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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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qíng卻有qíng。
同樣的軍總醫院,那邊在翻雲覆雨,這邊的易安然卻度秒如年。
她在等待。
等待著黑夜更濃,等待著那個時間去看她的男人。
沒錯,她始終固執的認為,邢烈火是屬於她易安然一個人的,沒有任何人有資格搶走。
她靜靜的化著妝,面前是一面明晃晃的鏡子,她在臉上細細的描畫著,描了描眉,點了點唇彩,上了上眼影,而爾想了想又通通洗gān淨,這些都不是烈火喜歡的,他一直喜歡gān淨的女孩兒。
看著鏡子裡的女人慢慢的套上護士服,挽好頭髮,戴上護士帽,扣上口罩……
真好看!
多像一個漂亮的小護士啊,安然,你說烈火他會喜歡這樣子的你麼?
心裡有個聲音說,他會,他愛的一直是你。
她笑了!
她的人生從來都沒有完美過,而她也不是一個貪心的女人,經歷過太多的曲折和苦難後,她已經不在乎金錢,不在乎地位,不在乎權勢,她所有的嚮往只是那個男人,那個她渴望了很多年的男人,她渴望著,與他有一個溫馨的家庭,幸福的和他一起生活,有一個屬於他倆的孩子。
而達成這一切的前提,是她必須是完成組織jiāo給的任務。
她是一個有耐xing的女人,她可以等的,她相信事在人為,一定會有那一天的。
她一定能得到自由,然後像小鳥一樣的自由去飛翔,和自己愛的男人雙宿雙飛,為了這一刻,她甘心冒任何的風險。
弄好這一切,她望向窗外的夜色如墨,看向腕上不斷跳秒的時間,眼裡閃過一抹淡淡的清冷,有些苦澀,有些落寞,十根手指慢慢攥緊,掃過鏡子裡那個高挑的漂亮小護士,咧著嘴輕輕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