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她身體不好,可是卻更了解她的倔qiáng。
算了,時間不等人。
拍拍她的頭,他不再堅持,也不再拒絕她的好意,靜下心來,將注意力放到手中的文件上面,只想著迅速弄完這些,好抱著媳婦兒膩乎一回。
夜,很深。
夜,也很靜。
兩個人的呼吸很近,邢烈火靜靜地處理著公事,連翹揉捏得累了,索xing就將軍被撈起來披到自個兒身上,然後整個人趴在他的背上眯著眼睛等他。
這樣自己暖和,他也暖和。
這是一副即詭異又溫馨的畫面。
對著文件深思的男人,匍匐在男人背上披著被子散著頭髮睡覺的女人,一起在時光的荒蕪里靜靜走過,彼此擁抱著取暖。
沒有暖昧,沒有qíng動,沒有yù丶望。
可是卻比任何時刻都要讓人沉迷。
……
時間,嘀噠,嘀噠!
等邢烈火弄好手裡的公事兒,已經是兩個小時以後了。
扭過頭瞧了一眼睡得半點兒沒有淑女形象的小丫頭,見她那哈喇子都快滴到了自個兒背上了,嘴角不由狠狠一抽。
無奈地搖了搖頭,他輕手輕腳的轉過身將她放躺,輕聲地自言自語,“不聽話的東西,你讓我怎麼辦才好?”
“火哥,抱著我睡,冷死了……”
扭了扭身子,連翹被他這一弄正處於半睡半醒的狀態,低燒又生病的她腦子也有些糊塗,半睜著眼睛望他的樣子,像極了一個討要父母寵愛的小孩兒。
“馬上,我把茶几拿開……”
話剛說完,邢烈火還未站起身,兩條白軟軟的胳膊就涼涼地纏上了他的脖子,如同兩條的水糙,纏上便拉扯不開,而她那雙美眸里滲出來那股子可憐勁兒,讓他哪裡能忍得下心放開她片時片刻?
“小東西——”
摁滅茶几上的檯燈,邢烈火無奈地掀開被子,順著她手臂的拉扯就滾進了被窩裡,伸手將她撈進自個兒懷裡。這時候,他才發現她身上哪裡是冷,根本就在發燙。
驚了一下,他探了探她的額頭,又用自己的額頭抵上去觸了觸,有些不放心地沉著嗓子問,“連翹,你有沒有哪疼?”
將自己像個鴕鳥似的埋進了他的胸口,連翹覺得都快化成水了,軟軟地靠在他身上,鼻尖兒貪婪地嗅著他身上沒有香氣,但卻xing感的男人味兒,緩緩地擺動著腦袋。
“不疼,火哥,有你在,我一點都不疼。”
要說連翹是個xing子剛硬的姑娘,若沒有濃濃的夜色掩護,沒有低燒加上半昏睡的狀態,打死她也說不出來這麼這麼ròu麻,這麼刺撓人神經的qíng話。
可是,誰讓她生病了呢?
她是個女人,她是個生病的女人,她是個需要男人疼愛的小女人,她是個特別需要跟前這個男人疼愛的小女人。
丟臉有什麼關係?不要臉有什麼關係?在這個qiáng勢的男人面前服一下軟又有什麼關係?
順從自己的心吧,沒有人會笑話的!
她悶悶的想著,扯著嘴角發笑。
被窩裡只有他們倆人,自然沒有人會笑話,在被子之間這三尺天地里,只有男人跟女人,沒有外人。
更何況,他這個小媳婦兒能說出這麼膩歪的話來,邢爺又怎麼會不感動呢?
將她像孩子似的摟在懷裡,像小時候媽媽哄他睡覺一般輕輕拍著她的後背,輕順著她的頭髮,低不可聞的聲音在她耳畔輕dàng。
“我一直在,乖乖睡吧,寶貝。”
夜晚是個好東西,鋼鐵的心也會化為繞指柔。
孤寂了多少年的心有了伴兒。
此刻,他第一次覺得自己不是一個人在這個世界存活著,他有了家庭,有了老婆,在不久的將來,或許還會有他們的孩子,不管男孩兒還是女孩兒,他都會像對他們的媽媽一樣。
疼著吧,寵著吧,慣著吧,這些小東西,又能壞到哪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