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火哥。”
“心裡好些沒有?”
輕撫著她的臉頰,邢烈火對她的耐心程度,已經超過了二十七年的總和。
“好些了……”搖了搖發暈的頭,連翹如是說。
凝視著她,邢爺目光深沉,眼神里是難得的溫柔和繾綣,哄孩子一般輕聲道。
“睡吧,寶貝兒。”
睡吧,睡吧,寶貝兒。一遍又一遍的說著,他那隻大手,熄滅了燈光,替她脫掉外套,就一直安撫似的輕拍著她的後背。
不知道過了多久……
黑暗裡,傳來她低低的啜氣聲:“火哥,我還是睡不著,一閉上眼睛就想到那個人,他的眼睛看著我……”
心裡一沉,邢爺收緊了手臂,略一思索,便緊緊地摟了她,“我去打點兒水來給你洗個腳,成麼?”
沉默了兩秒,連翹點了點頭,慢慢地鬆開了他。
吻了吻她的額,又吻了吻她的唇,他才慢慢從她腰間抽回手來,起身出去了。
等他再回來時,手中端著一個塑料盆兒,盆兒里熱騰騰的水氤氳的熱氣兒直往上涌。將盆兒放在行軍chuáng下,邢爺翻開被子就將她從chuáng上撈了起來,將她有些冰涼的腳摁到了盆里,輕聲問:
“燙嗎?”
水是有點兒熱的,可是連翹皺了皺眉,搖了搖頭。
“不燙。”
或者說,她希望燙點兒,燙了才能排解心裡亂七八糟的qíng緒吧,她想忘記——
“泡腳有助於睡眠,能舒緩神經。”
蹲下高大的身體,他抓著她那兩隻白嫩嫩的腳丫子就緩緩地替她揉捏起來。
“在野外沒有條件,等咱回了家,每天晚上弄點兒舒緩的中藥泡泡。”
老實說,連翹有些懵了。
面前這個傢伙哪兒還是火閻王啊,那麼倨傲不可一世的人,為什麼會屈身替自己洗腳?
這麼一想,她便有些傻呆呆地。
注視著他,那眼神兒越來越柔和。
他能這麼伺候她,感動得她找不到北了。
過了好半晌兒,她才自言自語似的喃喃出聲兒。
“火哥,你咋對我這麼好?”
微微抬起頭,看著她眉目間都是窘迫的樣子,邢烈火臉上沒有太多的表qíng,淡淡地說,“廢話,我不對你好,誰對你好?”
說完,大手微微抬起一隻腳來,輕輕替她摁著腳心。
好小!好軟!好白!
心裡微窒,他目光有些炙熱。
虧得她也經常訓練,但那腳上的肌膚還細滑得跟綢緞子一般,那圓亮晶瑩的腳指甲,粉紅的指甲,個個指頭小巧得讓他心生憐惜。
一雙金齒履,兩足如白霜。
古龍說,漂亮的姑娘那腳兒,要像牛奶,像白玉,像剝了殼的jī蛋。
而連翹的腳比剝了jī蛋的殼兒還白。不對,是比剝了殼兒的jī蛋還白。
瞧得眼熱,不知不覺中,邢爺手上的動作越發柔和了,而某種火兒就燃燒起來了……
當然,這可怪不得他,曾經有挨磚的傢伙發表過學術論說,女人的腳是xing韻味兒最濃的器官,其實是最xing感,誘惑,敏感的所在,對男人來說,更是最具有殺傷力的致命武器。
當然,這指的是漂亮的小腳板兒。
水滸里那個風流倜儻的西門大官人,就曾經為了潘美人那對三寸金蓮,冒著砍頭的危險得罪了做公安局長的武松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