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擎看著她的樣子,笑著露出心疼的樣子來,“gān嘛那麼辛苦,嫁給我,金山銀山還不任你搬了?”
“滾遠點兒,不愛待見你!”這句話艾擎這些年常說,但連翹也總是以這種開玩笑的帶過。
沒有辦法,雖說他對他很好,當年在國境線的基地里,也是他救了她的命,她心裡感激,然後恩qíng與愛qíng她分得很清楚,也更清楚的知道,她這輩子恐怕再也沒有可能接受另一個男人了,而未來長長的日子裡,她只想帶著女兒好好的生活下去。
這樣,就好。
不由得一笑,艾擎極力掩飾著眼底笑意之下的那抹傷痛,事qíng往哪個方向發展,往往並不受人為的控制,當初的他們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然而不管是哪一種結局,他之於他們,似乎永遠都只是一個局外人。
而作為他倆那場生死大愛的唯一見證人,他覺得自己在做了那事兒之後,現在還能以朋友的身份坐在她的家裡,和她說說話,對他來說,何嘗又不是一種幸運?
長吁了一口氣,他喝了一口涼掉的水,扯了一下自己的領帶,緩緩站起身來,雖然心裡萬般不舍,還是不得不對頭也不抬的女人笑著說。
“那我走了,小騙子,不等三七醒了!”
“大門在那兒,隨意!”
抬頭看了他一眼,連翹又低下了頭,埋入了書里。
再次被忽略的男人,要說心裡不煩悶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但能怪得了誰呢?所以,哪怕心底再涼,他又不得不面含微笑地做她的朋友,六年了,要說他跟她的相處時間,比那個男人多了整整十倍,可是在她心裡,連一根小指頭都比不了。
剛一笑著轉身,身後突然響起一聲兒甜絲絲,軟膩膩的童音,帶著午睡後的嬌慵——
“愛叔叔,站住,把手舉起來——”
不用回頭他也知道是誰,他們的小公主——連三七小朋友。
三七,又是一味兒中藥,而連翹給她取這個名兒,當然不僅僅只是中藥那麼簡單——
這會兒,不愛紅裝愛武裝的連三七手裡正拿著一隻玩具的AK47,黑dòngdòng的槍口對準了他。
忍不住發自內心的笑意,艾擎趕緊的舉起手轉過身來,然後趁小不點兒不注意,猛地竄了過去抱住了這個穿著小迷彩裙兒的姑娘,捏了捏她的小臉兒,這軟乎乎的小丫頭真好抱。
“三七,想艾叔叔了吧?”
“為啥我要想你?”翻了翻白眼兒,三七掙扎了幾下,撅著嘴又樂了,“那你再給我講講那個大變活人的魔術故事吧,我就想你。”
艾擎一愣。
這丫頭聽了幾數遍了,還總是追著他講,所謂大變活人的魔術故事,其實就是不會講故事的他將國境線上那個事兒改編之後講給小姑娘聽的。
其實,當年基地那座高台,是早就建好的逃生通道,建築師利用了魔術的原理弄好了機關,它完完全全就是一個大的魔術轉盤。
作為母親的納蘭女士又怎麼捨得真給女兒身上綁炸藥?當年連翹身上那炸藥包里,壓根兒就是沒有火藥的空殼,而真正的炸藥就埋在那個台子裡,而她手上那個引爆器連線的就是機關線,一啟動就會出現像魔術似的障眼法,真正的炸藥就會引爆,那騰空而起的煙霧,剛好能掩護他們沉入地底通道。
當然,要想真正的全身而退是完全不可能的。
如今他這張完全迥異於過去的臉,還有滿身的傷痕,以及還留在連翹額頭上那道傷疤,就是那次爆炸的後遺症。
“愛叔叔,你痛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