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了一把溢出鼻尖兒的鮮血,艾擎望著遠去的三個人,苦笑不已。
“喂喂……大土匪,放我下來!”連三七騎在他脖子上不停的掙扎。
其實吧,這小丫頭心裡正偷著樂。
以前她看到小朋友騎著爸爸的脖子那樣子可威風了,好不容易有這個機會,她也可以騎自己老爸的大馬了,多得瑟啊,真沒想到她家的老爸這麼酷,這麼帥,這麼高,現在她騎在脖子上,純粹就是高人一等的感覺啊。
哇哈哈!
“小丫頭,閉上嘴,要不然一會兒老子揍你!”一隻手按住肩膀上扭得像只大蝦的小丫頭,一隻手還得拽緊不發一言的連翹。
不過,這會兒他心裡已經舒服多了。
為啥呢?
因為以他妮兒的身手,別說他扛著個小丫頭,就算他沒有,她要真心反抗也得花上一陣功夫,可是她什麼話也沒有說就乖乖跟他走了。
那麼這代表什麼呢?她服軟了!
臉上掛著若有似無的笑容,他顧不得旁邊的行人投來的異樣眼光,只要能把他媳婦兒給弄回去,他壓根兒就不在乎別人怎麼看他,怎麼想他,再諷刺的目光在他看來都不及思念她那痛楚的萬分之一。
是的,連翹之所以不掙扎,不反抗,不是因為別的,而是正如他所說的,她是了解他的。
他要做的事兒,他要帶她走,她如果再反抗,怕是艾擎都得跟著倒大霉了!
老實說,她原本以為,這都六年過去了,他怎麼說也該娶妻生子了,說不定早就把她給忘了,哪裡會料到一回國就在機場被他給劫住?
要說不感動,那純粹是騙人的,這個男人記了她六年呵……
……
而現在,被他銬著手銬拽進那輛熟悉得讓她有些心痛的戰神車裡。
她的心,如刀絞一般難過。
往事更是瞬如cháo涌——
六年前,六年後如出一撤,這個霸道的男人還是那個樣子,直接擄了她就弄回家。
他根本就不知道這孩子是他的,他根本就不了解她有沒有嫁過人,還是這麼一意孤行?
難道說,他真的不計較這些?
她很難相信!
——
汽車在高速公路上疾馳著,這是往景里的方向,連翹知道,記憶深刻。
看著司機大武那個熟悉的背影,她這會兒心裡特別的犯堵,六年了,他似乎還是老樣子,習慣了的人和物,一般都不會輕易的更換。
他倆坐在後坐上,手銬連在一起,卻始終不發一言,氣氛有點兒沉悶,而副駕上的小三七也撇著小嘴兒,很顯然,她被他親爹給隔離了。
連翹有些頹然的與他拉開距離,閉上眼睛靠在座椅上,心裡一陣陣的悲涼。
明明她想了六年的男人就在旁邊兒,她卻不能去抱他,不能去靠著他,還得想方設法的推開他……
心,真的很痛。
她恨死了自己,恨自己沒有辦法抗拒他,也恨造化弄人,為什麼偏偏是他殺了她爸爸?
……
不知道究竟是太過疲憊還是習慣了在他身邊就特別的安詳,她想著想著腦子就有些暈乎了,然後,上車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裡,她眼皮就開始不住地打架了,幾分鐘後便聽從了周公的安排,靠在椅背上徑直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