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帥,咱倆有多少年沒有這麼坐下來,好好聊過天了?”
他此時的樣子落入邢烈火的眼裡,完全就是失意後的感傷,還有就是那份憂鬱。
淺淺地叼著煙吸了一口,他冷冽的雙眸里夾著兩簇寒光便直she了過去。
“說吧,想和我說什麼!我聽著呢!”
說什麼呢?!
易紹天淡淡一笑:“如果我說,其實並沒有什麼特別的事兒,就是找你敘敘舊,你會相信麼?”
“相信!”冷冽的聲音很快便回應了他,但是邢烈火望向他時,那眼晴里的冷芒未曾改變,“因為你比誰都清楚,即便你要說什麼其他的事,我也是不會同意的。”
苦笑一聲,易紹天點了點頭。
一句話便堵死了他,這就是邢烈火。
而事實上,他還真就沒打算讓他幫忙放過自己的妹子,畢竟有那麼多條人命墊在那兒,在京都這塊土地上,不管誰有多大的能量,也難逃公眾的眼睛和那恢恢的法網。
安然,她這次的確罪有應得。
至於他現在所做的,只是基於一個哥哥應盡的責任。
又是一陣短暫的沉默後,易紹天再次淺淡的說:“邢帥,翹翹跟了你,我很羨慕,現在我想說,恭喜你。這話是從戰友的角度說的。”
說起連翹,邢爺就有些頭疼了,身子一陣激靈後再次繃緊,立馬想到了上午在家裡那番爭吵,冷冽的眸子快速地掠過一絲異色。
不過,一閃而過。
然而,卻沒有逃過易紹天那雙jīng明的眼睛。
“你倆鬧彆扭了?”
“不關你的事!”
冷冷地睨向他,邢爺臉上冷得全是冰渣,而易紹天臉上還是濕潤的笑容。
一冷一熱,截然不同的兩張臉,截然不同的反應,偏偏都是極致的表qíng。
“是不關我的事,我不過是好心想提醒你,翹翹是個驕傲的女人,她為了你肯服軟那是因為愛你,可是就你那牛脾氣不改改,凡事以自我為中心的大男子主義絕對是滋生你倆矛盾的溫chuáng。”
這話,易紹天說的是事實。
但邢爺卻不想領qíng。
冷冽的眸光望著他,他不悅地挑起眉頭,“你就想告訴我這些?”
兩個人的目光對視著。
緊張的空氣里,浮動著一種獨屬於雄xing生物之間的較量和jiāo鋒,猶如無形的華山論劍。
兩個人既是戰友,又是qíng敵,一個在軍界,一個在警界,這些年來雖然彼此有些嫌隙,但真正的jiāo集也並不是很多,大多數時候屬於井水不犯河水那種,從來沒有過斗得你死我活的qíng況。
其實,雖然大家都沒有明說,但是彼此都知道,都還是念著那份戰友舊qíng的。
而易紹天雖然和邢爺不是同屬於一個類型的男人,但卻不得不說,其實他的確也算得上是一個有能力和魄力的男人。
沉默了一會兒,他再次淡笑:“當然不是,其實我是真有一句話要告訴你。”
“說,我時間不多。”邢爺的聲音很冷,還有些不耐,他著急去找媳婦。
“邢帥,不管你怎麼想我,有一點你肯定會相信,我永遠也不可能去傷害翹翹……”每每說到連翹,易紹天的眸底便自然而然地泛過一抹柔光。
說到這兒,他頓了頓,柔光滑過後,神色微微一斂,眼睛直直地盯著邢烈火。
此中,意味深長——
“不過,你要知道,有的人卻和我不同,不僅僅喜歡,想要得到還會不擇手段,甚至不惜去傷害,邢帥,我希望你能護得了她周全。”
易紹天這句話說得含含糊糊,不過jīng明如邢爺,自然知道他話里所指是誰。而他既然這麼說了,就肯定是知道了什麼事。
正如他說的那樣兒,有一點邢爺是十分確定的,那就是他心裡還念叨著自個兒的媳婦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