顫抖著伸出雙手,她極快的纏上了易紹天的胳膊,她語氣委屈撒嬌地喚他,“天哥,我媽不見了。”
“關我什麼事?”
甩開她的手,易紹天反問,一句話便能噎死她。
雙眸含著委屈的水汽,邢婉目露哀慟:“天哥,我媽她不會丟下我無緣無故離開的,我感覺她肯定是出事兒了……求求你,求求你了,天哥,你幫我找找她好嗎?我只有你了……”
說著,淚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此時若是換了不熟悉她的男人,百分之二百會被她現在這副溫柔可人又楚楚可憐的小家碧玉的小樣子給迷惑住,從而心生同qíng的。
只不過,這些男人里,絕對不包括熟知她本xing的易紹天。
嘲諷地勾起唇瞧她,他指間的菸蒂忽明忽滅,又狠狠吸了一口,才轉過身來將菸蒂摁滅在了辦公桌上的煙缸里,然後大喇喇坐在皮椅上,手裡轉動著一支簽字筆。
“多虧你給我帶來這麼好的喜訊,我現在有jīng神辦公了,不送。”
喜訊?!
對的,他說過,凡是讓她不快樂或者痛苦的事,都是他的興之所在。
換以前,邢婉多少還是有點兒小脾氣的,畢竟人盡皆知父親寵著她,誰也不敢拿她怎麼樣。可是今兒她總覺得這事兒蹊蹺,沒有那麼單純和簡單。
所以……
思忖之下,她顧不得易紹天會生氣,也顧不得他那張駭人的冷臉了,耍賴似的撲了過去,伸手就從背後緊緊地摟住了他,帶著哭腔低聲喚。
“天哥,天哥,我們好歹是夫妻,六年的夫妻啊,我求求你了……”
不說這話易紹天還能本著看好戲的心態好好說話,一聽這話他直接就炸毛了,雙臂一展猛地甩開了背後的女人,手往辦公桌上一擎,他站起身來,轉過身條件反she的狠狠推開她。
邢婉一個踉蹌,在他的大力之下,脊背重重地撞到了牆上,發出‘砰’的一聲來,伴著她不由自主的痛苦低呼,他厭惡又嘲諷的聲音便清晰地傳到她的耳朵里。
“邢婉,你可真有意思,夫妻?!你以為你是誰啊?什麼東西?”
“天哥……”在他的又損又貶的言語裡,邢婉低垂著眼斂,心裡怒得沒邊兒了,卻不敢抬頭看他此刻的表qíng。而是小心翼翼的藏起自己的稜角,緊張地囁嚅著唇,說不出話來。
她的視線,落在他手上戴得好好的那枚結婚戒指上。
以前,她以為他多少會對她有感qíng的,要不然怎麼總是戴著他們的結婚戒指?
後來,她才知道,他這麼做不過是為了演戲。為了演更加bī真的戲,從而讓她傷得更深更痛。每每在外人的面前,尤其是在她的父親面前,他從來不露出一絲一毫的反感qíng緒,讓大家都誤以為他們夫妻感qíng甚篤。
有誰知道,在暗地裡,他視她如蒼蠅惡蟻,如非必要,一根指頭都不願意碰她?
又有誰知道,她這些年過得究竟是什麼樣的日子,外表光鮮華麗,可是心裡早就腐爛不堪。
見她發著愣,半晌後不挪地方,易紹天冷哼,“你還不滾蛋,是準備讓我叫人攆你走?”
沒有人願意被心愛的男人當狗屎一樣踩在腳下,邢婉也一樣。
此時她的心裡,比吃了最苦的huáng連還要苦上三分。弱不禁風那副小身板兒細微地顫抖了幾下之後,她似乎終於憋不住火兒了,抹了抹眼淚,將自己尖刻的原形展露了出來,如同現了原形的狐狸jīng。
背靠在牆上,她攥緊了拳頭,驟地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