醜媳婦兒害怕見公婆,她這個漂亮媳婦兒也同樣害怕見公婆。
幾乎一整天,她都是在這種懦懦不安的qíng緒中渡過的。
……
有qíng人,心有靈犀一點通。
她心裡的小疙瘩,謝銘誠又怎麼會不知道呢?
她沒說,他沒問,但是他做了。
他雖然名義上說是帶她回自己父母家去吃飯,可是,他並沒有把晚餐安排在那個家裡。因為那個家裡,的的確確曾經住過別的女人,不管他和王素花有沒有夫妻之實,但到底曾經有過夫妻之名。家裡的一切陳設,也都是那個女人用過的,他不願意讓小久受這種憋屈。
所以,他將晚餐定在父母住的那個小區樓下不太遠的一個中餐館。
中餐館的檔次不算高,和小久將出入的地方比較,確實有點兒糙根。不過還算gān淨,也整潔,在這片兒也算得上是比較有名氣的招牌飯館。
關鍵,他除了照顧小久的qíng緒,還得方便眼睛不太好使的母親。
實可謂用心良苦。
謝銘誠能混到如今這個位置上,對於謝家來說,真真兒算得上是光宗耀祖了,所以不管他說什麼,謝家二老其實現在都不會有半句怨言。兒子結婚的事,謝家父母是早就知道的,他倆領結婚證兒之前,謝銘誠就給父母打過電話。
不過,只能說是支會了一聲,也僅僅只是支會,絕對沒有徵求他們意見的意思。對於這事兒,謝家二老心裡清楚,他們gān涉不了。到如今,也不想gān涉了,因為王素花的事,謝家二老的心裡對兒子始終是有愧的。
邢小久是被謝銘誠牽著手走進中餐館的。
一對兒男女,從當初被人在媒體上狠狠批丶斗的‘jian夫yín丶婦’,好不容易走到現在持證上崗的‘合法夫妻’,再回顧這段艱難的歷程,他們倆,走得真的很難。
好在,現在一切都過去了。
微垂著眼瞼,邢小久和謝銘誠jiāo握的手心裡都溢滿了虛汗。她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經歷,與公婆見面這樣的事兒,比起她見任何大客戶都要緊張,心裡,如同掛上了十五個水桶。
七上,八下,就怕人家對她不滿意。
這段時間一直照顧謝銘誠父母的翠花嫂子是最先發現他們牽著手進來的,她其實是謝銘誠老鄉來京打工的,因為鄉音親切,所以保姆中介一介紹,雙方都挺中意的。謝銘誠給的工錢不少,謝家二老也不是那種太作人的老人,在家裡更是沒有把她當成下人或者傭人來使喚,大家相處很愉快,就像真是親戚似的。
翠花嫂子嘻嘻笑著喊了聲謝母,俯在她耳邊小聲說。
“嬸兒啊,大兄弟和兄弟媳婦兒來了。我給你說,那妹子長得可真俊,就跟電視上演的差不多——”
失明很多年的謝母,因為眼睛看不見,現在正需要她這樣的‘可靠qíng報’,聽了這句話,那雙看不見的混濁眼睛似乎也染上了光彩,臉上更是樂呵得不行,“好看是吧?他嫂子,我上回不是和你嘮過麼,這事兒都怪我,我兒有本事,要不是我和他爹硬bī著他娶王素花,他早就跟這城市的漂亮閨女好了。”
不多不少,小久姑娘剛剛好聽到了謝母最後一句話。
原來當初謝銘誠娶那個女人,是他父母硬bī的,這一點兒謝銘誠從來沒有提過。只不過,以此類推,她也相信了他說的另外一句話——他說他從來沒有碰過她。
對於這事兒,雖然她點頭表示理解,但其實在她的潛意識裡,並不完全相信的。尤其是在領略了他雄赳赳的qiáng烈生理yù念之後,更加不敢相信,他一個30多歲的大老爺們兒,而那個人又是他名正言順的老婆,哪有不睡的道理?
現在,想想,應該是真的……
這時候,她已經走到了桌子跟前,臉上一熱,懊惱不已。
怎麼這種時候了,她還有工夫想這事兒?
端正地站到桌邊兒上,她也沒好馬上坐下去,而是先禮貌地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