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整個晚上都心神不寧。”
這聲兒,有些啞了。
不消說,他家小朋友,肯定有動靜兒了。
“有麼?”任由他替她穿上睡衣,連翹皺著眉頭無視他的動靜,轉頭望向那面大鏡子,認真地瞅著鏡子裡的自己——真胖,真企鵝,真難看,虧他每天還親得那麼起勁兒,連她自個兒都看不下去了。
連翹也在意自己的容貌,想想心裡便惶惶。
邢烈火靠了過來,從身後環住她的身子,視線也she向那面鏡子,與鏡子裡的滿臉猶豫的她目光對視後,輕聲發笑:“當然有,諾,仔細瞧瞧鏡子裡那個丑鬼,她啊,肚子像藏了個大氣球,臉色就更不肖說了,撅巴撅巴都能做黑炭,燒開一壺水。”
“放屁!”連翹被他這句話逗樂了,抿著唇笑了笑。
轉眸間,她立馬又拉下臉來,在鏡子裡瞪視著他,語氣卻放得極軟。
“火哥,那個電話究竟是誰打的啊?”
攬住她身體的大手微微收緊,他偏過臉吻了吻她沐浴後紅撲撲的面頰。嘆口氣將她笨重的身體整個兒的抱了起來,大步往臥室走去,邊走邊樂呵說:“還問?!和你說了電話是公事兒嘛,那人你也不認識。……喔喲,我的小笨豬長得可真重,再長一段時間,能掉上秤賣掉了……”
“刑烈火,你再說,再說揍你啊!”
火哥再次對她qiáng調是公事兒,連翹心裡是有些犯憷的。
但被他這麼引導,她又不得不將思維轉到他後半句話上去。
垂下眼皮兒,她看著自己攏得高高的喜馬拉雅山一樣的大肚子,又捏了捏比水桶還要粗的腰身。最後,又yù哭無淚的將手放在了自己明顯胖了一圈兒的ròu臉上。
“火哥,你老實說,我現在的樣子是不是很醜?”
邢烈火挑眉:“要聽實話?”
“當然。”
“是有點兒,老子瞧得都快要吃不下去了。”
聽得出來他話里的促狹,連翹心裡沒有和他當真。
不過,臉一拉下,眸子也變得極沉,惱怒地盯著自己的身體,訥訥地說:“哎,完了,我這天天吃了睡,睡了吃,真成豬了,我記得懷三七的時候可沒這麼胖……火哥,我真怕這孩子生了,我身體都復不了原,一直這麼胖可怎麼辦啊?還要不要活了?”
小心翼翼地將她被在被窩兒里,邢爺愉悅得淺笑出聲,俯身輕輕的撩了她額際的頭髮,順便在她額頭上啄了又啄,“傻東西,cao這份心gān嘛?胖點多好,咱都不用去南極,天天兒都能瞧著又丑又笨的大企鵝……”
“邢烈火,你討厭。”撐起身體,連翹懊惱地推開他,“嗬,敢qíng懷孩子的不是你,你就幸災樂禍是吧?就知道在旁邊說風涼話!討厭討厭!我這是替誰生孩子啊?你個沒良心的!”
孕婦的脾氣來得都快,再加上她本來就煩躁,這回說話的語氣重了。
她不管他是不是開玩笑,肆意地耍起小脾氣來,又瞪又咬又撒潑。
以為她真的生氣了,邢爺趕緊笑著服軟,禁錮住她胡亂擰動的身體,不許她亂動傷到肚子,接著就哄,“沒有沒有,你傻啦?你哪兒丑啊,你見過這麼漂亮的孕婦嗎?真的,我媳婦兒什麼時候都好看,好看得我現在都想吃了你。”
說吃還真吃,他李大嘴一樣,說完直接就將她的唇給含在了嘴裡,動作利索地搜刮,好一頓啜飲,弄得連翹心慌意亂,奈何舌頭被貓兒給叼走了,她嗚咽老半天也說不出話來,急得臉上紅霞飛。
“喔……討厭……”
“真甜!”
好不容易緩過那飆勁兒來,連翹耳根子滾燙,眉眼都是嗔怪。
“邢烈火,你越來越不要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