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家怔忡之時,老頭子指著邢家二叔接著又是一頓臭罵。
“養不教,父之過!你不懂得回家關著門好好反省反省,還敢上門來興師問罪,邢家祖宗的臉都被你們給丟盡了!”
“我……”
額頭上冷汗直冒,邢家二叔手著撐著沙發,慢騰騰地站了起來,瞳孔在慢慢地收縮。
但他的氣焰,萎了下去。
由於邢子陽出事,他已經很多天都沒有休息好了,整個眼眶都陷了下去,而頭上似乎也多添了白髮。
老實說,都是兒子作孽,他這樣子看著也是怪可憐的。
見到差不多了,老頭子嘆了口氣,又按下他的肩膀,讓他坐了下來,恩威並施的道理,他太明白了。
“遠程,你先別著急。他不是跑了麼,既然他跑出去了,就是早有打算了,能出得了啥事兒?你在這兒焦心,說不定他過得比你還好!”
邢家二叔點了點頭,然後低垂下去,用手捧著臉,再也沒有抬起來。
已經淚流滿面的邢家二嬸,抽泣著終於出聲了,嘴唇顫抖著反駁:“子陽他千錯萬錯……也是我們的兒子啊……唯一的兒子……烈火他……他真狠啊……”
說這話時,想到不知去向的兒子,她的指甲掐進掌心,目光里堪堪透著狠戾的恨意。
邢老爺子揉了揉額頭,揮手:“先回去吧,好好勸勸你媳婦兒……”
大概是害怕老婆又撒潑,邢家二叔qiáng忍著心裡的痛苦,將哭得軟了身體的她扶了起來,哽咽著從喉嚨里顫抖的勸著她,聲音裡帶著濃濃的苦澀。
“那大哥大嫂,我們就先回去了……”
邢老爺子擰緊眉頭輕‘嗯’了一聲。
見到丈夫就這樣走,邢家二嬸張了張嘴,滿目悽愴地望著他,似乎不敢置信,尖聲道:“邢遠程,你什麼意思?兒子的事兒你不管了?咱倆可就這麼一個兒子啊!子陽啊……我可憐的子陽……”
僵了僵身體,邢家二叔腦袋有些沉重,硬拽著她往外走,聲音低不可聞。
“看他自己的造化!”
“啊啊啊……你們……你們都太狠了……”
邢家二嬸終於被他拖了出去,哭吼的聲音也越來越遙遠。
連翹qiáng忍著心裡的不適。
不知道為什麼,脊背有些發寒。
病房裡平靜了下來,這時候邢老爺子的秘書突然側著身子過來,低下頭在他耳邊耳語了幾句。
老爺子臉色,微微一變——
邢婉,出事了!
坑深 144米 驢肝肺!
秘書出去後順手帶上了門兒。
看到邢老爺子臉上的表qíng,火鍋同志眉目微微一動,隨口就問了一句:
“有事兒?”
自從上次的事兒發生之後,他和老頭子的關係雖然還是沒法回復如初,像他小時候那樣親密。但是,事過境遷,母親也回來了,畢竟又是親生父子,能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呢?
沒有刻意,但兩父子之間的關係,的確有了很大的進步。
見他臉色不太好,他關心一下自然也是應該的。